“所以你接下来打算留在人见城吗?”犬夜叉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切。
“也许吧。”桔梗缓缓说道,“毕竟参与了城中那么多事,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她似乎被犬夜叉的话提醒了什么,突然抬眼,目光坚定,“说到这个,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她示意犬夜叉自己将要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被犬夜叉轻轻拉住了衣袖。
“桔梗……”犬夜叉有些急切地开口,“戈薇说她来自五百年之后,你我如今都拥有近乎无尽的寿命,你说五百年之后,我们会在哪里?”
桔梗愣了愣,随即回头,轻笑着道:“听天由命吧。”
:错位的因果
桔梗正悄然行走在通往奈落寝殿的长廊中。月光冷冷地洒在她的肩头,将她的影子拖得修长而寂寥。忽然,前方转角处,一个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桔梗的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是你。”桔梗略带疑惑地望向来人,声音中透着些许惊讶,“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纱织抬头,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她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我半夜醒来,发觉您不在自己的寝殿。夜深露重,我担心您身边没有照应,所以想出来找找您。”她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手中的披肩。
桔梗看着纱织体贴的举动,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难得的暖意。她点了点头,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多谢你,既然来了,就跟上吧。”
她抬步继续朝奈落的寝殿走去。两人行至寝殿前,桔梗伸手推开门,却不由得怔住了——房间里空空如也,仿佛所有的生命气息都被彻底抽空了一般。几乎什么也没留下,连一丝奈落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桔梗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神情微微凝重——原来,这段时间,城中的宫人已经将奈落的遗物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些空荡荡的房间,就像是奈落从未存在过一样。
桔梗眼神一黯,心底升起一股隐隐的不甘。她之所以前来,是因为意识到,尽管自己与凛音已经赢得了人见城上下的尊敬与效忠,但要名正言顺地入主人见城,夺得城主之位,还需要一份程序正义的证明。她希望能找到一些奈落的字迹,好伪造一份传位给她的遗诏。
她不甘心地在房间的角落里寻找起来,细致入微地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被宫人遗漏的东西。
“您在找什么?”纱织在一旁轻声问道。
“我需要一些城主留下的字迹、手谕、书信,任何东西都行,只要是他写的。”桔梗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
纱织见此,默默退了出去。片刻后,她怀中捧着一样东西回来了。她轻声道:“今日我在收拾城主遗物时,发现了此物。”
桔梗停下动作,向她走去。远远望去,纱织手中的物件像是一本册子,包装得十分精致。桔梗伸手去接,却见纱织突然跪了下来,她身子伏低,双手高举过头,显得庄重无比。
桔梗一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那精致的册子,一行字迹映入眼帘。霎时,桔梗只觉鼻子一酸,
“又被他耍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掩不住的哽咽。她手中拿着的正是奈落亲笔留下的诏书,上面明确写着巫女桔梗将成为新的城主。
桔梗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遗诏放回纱织手中。纱织也识趣地没有多言,将遗诏重新封存好,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房间的榻上。她们一同走出寝殿,夜色愈发浓重。
桔梗心中思绪翻涌,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一切,她本该感到安心才是。可是,她的脚步却有些踉跄,纱织见状,忙上前扶住她。桔梗停下脚步,回头望着纱织,眼神中充满了痛苦的困惑。纱织心中设想好了桔梗可能的疑问,不料桔梗却突然脱口而出一个无关紧要、甚至无厘头的问题:“纱织,你说,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穿蓝紫色的衣服呢?”
纱织直视着桔梗,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一个谨慎老练的下人,而是一个普通、带有温度的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确切知道答案的确信,但开口却依旧只是说:“属下不知。”顿了顿,她又柔声说道,“既然您睡不着,属下带您去御花园走走吧。”
桔梗脑中思绪纷乱,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奈落总是用这样莫名其妙的方式捉弄自己。可是转念一想,自从复活以来,自己对奈落所有的猜忌似乎从未应验过。那些她认为的阴谋诡计,往往都是她多想了。她不断用复杂的心思去揣测奈落的一言一行,可事实的背后,却总是最简单的真相。
“桔梗大人,属下有一件事情忘记禀告您。”两人缓步走着,纱织突然开口道。
“说吧。”桔梗应声,语气中却有些心不在焉。
“前些日子,城中多次遭妖怪侵袭,城郊的许多居民中了一种毒气,且中毒者大多在一个时辰内便死于这种毒气。然而,经过太医查明,这种毒气只需微弱的灵力便可净化,一旦净化,便会完全康复。”
桔梗猛地转头看向纱织,似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你说的这种毒气……是不是会让人最开始头晕目眩,体力不支,四肢乏力,如果长时间不净化,就会慢慢死亡?”
“正是如此,”纱织点头,“看来您早就有所耳闻。”
听到这话,桔梗再也支撑不住了。她意外间戳破了一个自己一直不愿面对的假象,这个假象支撑着她心安理得地仇视奈落,是她面对奈落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甚至示爱时,坚持复仇的唯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