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府,里面的下人见了这景象,早就见怪不怪了,东方既白吩咐了一句:“传膳。”下人就有条不紊地下去了准备了。
东方既白也适时把东方启玉放了下来,东方启玉自觉折了面子,哭得更大声了。
东方既白完全不管,靠着桌子坐下,熟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脸好笑地看着东方启玉在那哭得涕泗横流。
不一会儿,膳食都呈了上来,阿蛮捧着一盆温水走过来,东方既白把手浸入水中,又出声对东方启玉说:“先洗洗用膳吧,一会儿再哭,要是不吃就去蹲南墙根,今晚也不必睡了。”
东方启玉听了这话拿起袖子用力擦了一下眼睛,心想如何都不能和吃的过不去,用他哥洗过手的水洗了把脸,就在东方既白对面坐了下来。
用完膳,阿蛮重新捧了一盆水过来,东方既白熟练地洗了手就离开了膳桌。
东方启玉见东方既白走了,才放肆地风卷残云起来。
书房,东方既白挪开书册,轻轻扣击了三下,弹出来的匣子里躺着好几个纸卷,伸手拿出一个来看,正好证明了他的猜测,果然燕景瑜是因为知道他要去四方楼,才后脚跟上来的。
然后又把其他几个纸卷都匆匆看完,然后握在手心里,真元翻涌之际,几个纸卷都化作了飞灰。
东方既白挨着书桌坐下,揉了揉眉心又长叹了一口气,全部心神投入到桌案中去。入夜后,东方既白便早早歇下了。
又是一个大早,东方既白照例提着剑向之前寻的那处密林深处走去。
每日练习剑术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离京这三年,他常常被追杀,有次被暗算受了重伤,昏迷之际掉入了湍急的江水里,顺水漂了不知多久,正巧漂到恩师伍子渔隐居的山脚下,然后被伍子渔的弟子救起。
因着这缘分,东方既白跟着伍子渔学了段时间的剑术,然后伍子渔现他根骨天赋俱佳,得以收为关门弟子。
伍子渔对他要求十分严格每日早起练剑,上午辨药,下午问诊,每日都忙得没空想其他乱七八糟的。
后面东方既白才知道伍子渔是个活了两百多岁的金丹真人,他的直系徒弟早已仙逝了,只剩了几个五六十岁的徒孙陪伴在侧。
他这一来就成了渔子渔的关门弟子,那些个长者对他行拜礼的时候,他还颇为不适应。
大概跟着学了快一年半,东方既白遇到瓶颈。伍子渔没法,就把人赶下山,要他去历练以求突破。
后来他下山的时候还把一个师侄壬秋也拐下了山。
壬秋从小跟着伍子渔的徒学的医术,医术十分不一般。
东方既白把他拐下山就是为了能关键时候保住小命。
壬秋下山时已经是不惑之年,东方既白不想带着他到处折腾,便命人悄悄把他送回京城,之后壬秋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三皇子府的府医。
东方既白剑随心动,脑海里全是经年所学,剑气凌厉霸道,树叶跟随东方既白迅捷的身法翻飞,突然一声细响让他感觉不对,惊呼一声:“谁?”
随后,东方既白一剑向树后刺去,正好抵在来人的脖颈上。
来人正是燕景瑜,事实上她站那有一会儿了。她见到东方既白提剑过来便顺势躲在树后看着东方既白练剑,只是越看越心惊,看他剑气的磅礴程度,估摸着快要突破到一品境。
十五岁的一品境高手,几乎闻所未闻。好些一品高手都到快而立之年才堪堪企及一品,而她自认天才,也才三品。
东方既白看清楚来人后,神色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得意,问道:“看了这么久,觉得本殿的剑怎么样?”
燕景瑜抬手想用指抵开剑锋,东方既白怕伤到他,先他一步将剑收了回来。
燕景瑜抬眸直视他的双眼,淡淡道“甚好,看来坊间的传闻有误。”
燕景瑜见他的收了佩剑,又将手放了下来,这么一动作,东方既白立马看见了他手上一点红痣,又看向另一只手,果然有颗黑痣,心下了然却并未立马表现出来。
“坊间什么传闻?”东方既白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燕景瑜神色自若,不急不缓道:“坊间在猜殿下如今是几品境,大都猜是三四品,看来他们低估了殿下的实力。”
“倒非故意隐瞒,只是刺杀本殿的人太多。若他们知道了本殿的实力,下次来的刺客更强,更是麻烦,本殿最怕麻烦了。”
东方既白认真解释道,顿了一下又突然开口:“上次竹林是殿下吧?”
燕景瑜并不接招:“什么竹林?吾不曾去过。”
东方既白微笑道:“殿下被几个黑衣人追杀。本殿还叫下属帮了你,不记得没关系。
下次太子殿下记得把手上的痣遮遮,毕竟肯定还有比本殿更观察入微的人在。”说着,东方既白顺手在自己手上点了点。
燕景瑜看了看手上的痣,眉头微皱又立马舒展,向东方既白抱拳施礼:“多谢殿下提醒!”
东方既白拱手回礼道:“殿下言重了。”
东方既白自起身,转移话题道:“殿下瞧了那么久,不如切磋一二?”
燕景瑜闻言点头:“正有此意!”说着两人双双拔出佩剑,你来我往好几回合。
不过十招,燕景瑜就已应对吃力,东方既白瞧出他有些后继无力,便有意将凌厉的攻式改成了缠斗的招式。
燕景瑜逐步跟上他的步伐,紧紧咬死,三十招后燕景瑜将剑架在了东方既白脖子上,随后燕景瑜收剑入鞘,对着东方既白拱手道:“承让!”
东方既白上下打量了一下燕景瑜,有些惊讶地开口:“殿下的剑法有些过去凌厉了,似乎是根据过往对敌的招积累的经验自创的,招式杂乱,底盘不稳,后继无力,其实殿下更适合飘逸些的剑法,那样更有利于殿下进境。”
燕景瑜闻言面色一僵,心知他全说对了,一时没了言语。
东方既白见他面色有异,忐忑不安,一时紧张不知言语:“我并非在嘲讽殿下,我……”东方既白有些不知所措,话语也哽在喉咙中。
燕景瑜看他这般模样,面色稍缓,从容道:“无妨,殿下说的都对。”
东方既白见他如此说,微微放下心来,把顿在喉咙里的话吐露出来:“殿下,是不是没有人教过你剑术?”说完还带着几分紧张,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太过唐突有些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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