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荷好歹也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知道这其中暗含的意思,对乔语舒的态度也愈发不忿,“你趁我生产最虚弱之时遣走我身边的稳婆,特地找了个男大夫过来为我诊治,不就是想趁机欺辱我,毁我名声?”
“我知你心中不平,气愤将军将我带回府上安置,但用这种手段未免也太下作了些,夫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知画听她前面说那些原本还想同她理论,听到后面直接选择放弃。
她算是看明白了,搞半天这沈清荷就是个傻的,连夫人对她是好是坏都看不清楚就主动找人过来吵,与这种人争执简直是浪费口舌。
“男大夫?你可知那徐大夫可是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多少人家的夫人为了保自己生产平安都是特地提前请他过去的,怎么到你口中却成了我故意陷害?”
乔语舒哭笑不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沈清荷。
“如果我真要毁你名声,大可随便去街上找个普通大夫过来,何必要大费周章?”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沈清荷说着,自己也有些不自信。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同乔语舒争执,只不过眼下孩子已然降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再不能在将军府闹出点什么,那人恐怕会直接了结了她。
沈清荷才刚当上母亲,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不能轻易放弃。
想着,沈清荷咬咬牙,继续胡搅蛮缠道。
“我看你就是担心落人口舌,才故意让将军临时找大夫过来,路上让大家都看到便不会再有人说什么,到最后只有我吃了个哑巴亏。”
“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徐大夫过来重新将孩子塞回到你肚子里吧?”
不知为何,今日乔语舒似乎格外有耐心。
即便沈清荷已经这样说了,她依旧没用动怒。
“你说什么胡话?!”
沈清荷被乔语舒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有些崩溃,下意识将襁褓中的孩子抱进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乔语舒的视线。
“也罢,你们都下去吧,我单独同她说。”
乔语舒注意到她的眼神,特地下令将房中伺候的下人全都遣了出去。
知画担心乔语舒的安全,本想留下,可乔语舒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也跟着一起出去。
“夫人!”
“先出去吧,她刚生产完身子尚且虚弱,难道在你心里你夫人我连这种人都收拾不了吗?”乔语舒压低声音说道。
“那自然不是。”
知画知道自己这位主子有多厉害,闻言便也没有过多纠缠,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走出了房间,关好房门在外面等着。
等人走完,沈清荷这才将怀中的孩子放下,一脸警惕地看着乔语舒。
“乔夫人果真胆识过人,敢独自同仇人共处一室,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仇人?”乔夫人没有理会沈清荷话中的挑衅之意,自顾自找了个凳子坐下,“在哪?我怎么没有看到?”
“你不恨我?”
沈清荷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