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眼中闪过一丝暗光,神色不悦地盯凝着眼前的女人。
都已经在他屋中待了这么久,他明明暗暗吐露好几次,她竟还不能消下逃离他的心思?
像他们这样在草原上长大的男人,认定了一个姑娘是绝对不会让她逃脱的,宛若逃脱,要让草原上那群毛头小伙知道,可是得丢一辈子的脸的。
就在姜挽抒欲要站起身子往床下逃离时,她未料周炎动作飞快一把抓了了她嫩白的手,
在姜挽抒的注视下,男人的薄唇冰凉,慢慢低下身,薄唇紧紧贴着她的手背。
难耐的温度从男人的薄唇渡到她的手背,吓得姜挽抒抽手离去。
可周炎又是何等角色,哪能让她得逞,周炎带着薄茧的大掌拽住女人细瘦的手腕,让她轻易动弹不得。
等到男人薄唇离她手背时,姜挽抒将手伸回,哪料周炎不屑,轻嗤一声,
“我救了你回来本就是为了娶你,要我放你回去,绝对不可能!”
好不容易得来的有趣女人,他哪里能放过?
姜挽抒瞪大了双眼注视眼前人逾矩,不时被冒犯,惊恐叫喊着,“啊!”
周炎好整以暇瞧着眼前的姑娘,欣赏着她这样受惊的模样,好整以暇,“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这话也让姜挽抒放下了一点心防,毕竟他要真是那种没有礼貌,不经过她同意就对她动粗的蛮小子,也许她现下醒来,她便不就是现下模样了。
衣衫凌乱,下身痛楚,常是她看画本子贵家姑娘与心爱男子交缠后一话带过的情节。
她身上没有这种感受,自是知眼前男人没有对她强上,可即便如此,她亦也不愿对他有着好脸色。
姜挽抒在宫中住了许久,妃嫔来往早已让她学会看人眼色,眼前男人眸色深邃,盯凝着她端得是一副调弄心态。
此等情况,她知她越是反抗男人越会来事儿,干脆蜷缩着身子往床角一出躲去,背抵白墙。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就没有了动作。
他皱眉、低垂眉眼,满目都是无趣,毫无意识,她们彼此间就这样对视了许久。
秋日的天气凉爽,风吹入屋将桌上放着的白米饭香味顺往床上传去。
晕倒在床久日未吃饱的人儿猛然闻到桌上白米饭的味儿,不觉低下头。
她实在太久没有饱餐一顿了,即便她处皇宫之中吃惯山珍海味亦也难抵这白米饭香味。
她抬头瞧了一眼男人,又是可怜兮兮地低下了头。
她知道那碗饭是那个男人给自己准备的,让他让给她吃,怎么可能?
可她实在是太饿了,饥肠辘辘,似乎要是再不补充能量就要饿晕下去。
她大了胆子想要同他说,下一秒又是闭上了嘴。
瞧着眼前俊俏的男人,想到适才男人口吐狂言,更甚就要辱她的模样,不得已硬气了起来。
可她真的很饿,没有闻到米饭香味还好,现下一闻,更是引出她肚中的馋虫。
姜挽抒毫无办法,只得缩在角落,她能感觉得到她这肚子饿的就要叫出。
温软触感
姜挽抒有预感肚皮马上要发出的声音,她抬头瞧过周炎,尴尬拧眉想要抚停这肚中愈来愈要叫喊的“咕噜”声,她堂堂公主,家国在前,她代表的是中原贵女的教养,岂能因这一件小手事,被一个外邦的草原人笑话?
就在这紧要关头上姜挽抒忍着不发声,却不得功法,肚上猛然有“咕噜”声响起叫,顷刻间,逗笑了眼前的男人。
听着男人的笑声,以及感觉到自己失态的姜挽抒猛然红了眼,她明亮的杏眸中带着点水光潋滟,湿了眼眶。
周炎注视着眼前姑娘的可怜样儿,决心不再为难,知她几日都未进食,现下应当饿了,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他刚煮没有多久的白米饭,复又回到姜挽抒的身旁,
“刚出炉不久的白米饭,挽挽可要垫垫?
饿上头的姜挽抒瞧着眼前一碗白花花的白米饭,心中坚持着让自己远离,眼上却不是这么做的。
周炎见着,觉得好笑,将捧着碗的另一只手离开,扇动白米饭发散出热气的香味,他大方发问,“真的不要,你不要我可吃了,这饭原本就是我煮给自己吃的。”
一语毕下,周炎既是调侃了姜挽抒一番,又是在暗搓搓告诉她,他这饭没有毒,毕竟人不会自己害自己。
说着,此刻正捂肚子着“咕咕”叫的姜挽抒跪在床上终于忍受不住肚中的饥饿,伸直上身就往男人拿来的瓷碗上看。
她刚醒来不久,确也有好几天没有进食,现今看见一碗白花花的白米饭置于前,便就如多日未吃肉的小兔一般,眼中带满着亮光。
喷香的白米饭上侧放着一些小菜,虽然对比着她昔日所吃的饭食来说实在简单,但这样的情况下,显然,这碗白米饭成了她饿肚子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姜挽抒饿得头脑发昏,早就顾不上男人方才那对她越逾的叫法,墨色的杏眸中死死看着碗中米饭,轻轻咽咽,“真的可以吗?”
她不怕白米饭有诈,毕竟这碗白米饭本就是男人所煮给他自己吃的。
周炎听着忽然大笑一声。
暗道,这个女人真是能屈能伸。
用不上他的时候对他就如高傲的孔雀般,用得上便是好言好语的模样。
他垂眸往姜挽抒那仍旧还未结痂的伤口看去,浅浅动碗,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道:“只要挽挽不想着逃走,自然可以。”
饿到极致的姜挽抒哪能这么心细听完他说的这些,周炎话未到半,她便是接过了碗在床上动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