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这话,姜挽抒有些心虚得低下头。
她右腿好似没有空闲点着地面,脸上流露为难之色。
她该怎么和周炎去提?
万一那人真和麦古拉吉所说是以□□被他收入后院,那她这一场救赎岂不是惹人笑话?
可她要是真是被周炎严刑拷打,她不去救,要是有一天她知道真相,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公主受万民供养,她不能对自己的衣食父母见死不救。
干脆姜挽抒也不思虑什么后果,横竖今日那中原女子要是被严刑拷打,她定然会将她救出水火之中,即便对于草原来说她确实该杀这事。
毕竟在她心头,草原和中原永世都有边界,中原人就是比草原人更加宝贵,除去他们伤天害理,做动摇国土之事。
她深吸一口气,仰头,“周炎,我听说你这儿拘了个中原人?”
她仿若一副大意不得,任人揉捏模样。
周炎知她在说何,中原女人。
周炎嘴角弯起,他倒没有想到姜挽抒既然会得知这事。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过,对于姑娘,他审讯的所有做法都是好吃好喝惯着,但居住方面,他可不管。
他一面给女囚犯最好的伙食,一面给她提供最差的住宿条件,蟑螂、蚂蚁,甚至老鼠在那间关押女犯人的牢房中也是十分常见。
治女囚犯,他从来不屑于用底下汉子提议伤肌、身奸的做法,反而认为最要折磨女囚犯的心灵,有些人,一旦心中信念塌了,就不会再顾其他。
“确实是。”周炎大言不惭,脸色满是泰然。
他就此处静静地等着,等着姜挽抒开口求他。
他清楚,姜挽抒的自尊绝不会让自己的子民在她眼底下吃亏。
周炎好整以暇,果然瞥见下一秒姜挽抒圆溜溜眸中的算计,她硬着头皮,好话难出,“周炎我来这草原上时日已久,身边没有侍候实在不适,想要来找你讨人。”
周炎挑眉,双手抱胸,“哦,那挽挽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向你讨了那个中原女子,她懂中原话,更入我心。”姜挽抒没有见到里头女人,怕人伤势太重,眼中带着担忧。
哪知周炎最乐意瞧见姜挽抒对他这样别扭模样,明知故问,“可那中原女子是在部落边境抓来,我要是就这么草率将人给你做奴婢,岂不对不住这泱泱草原?”
其实对他来说,他虽出身草原,却因狼窝待久,刚入玛尔帐中,人人对他皆是喊打,
后来他们对他这样恭敬,是因他在玛尔举荐下顺利为草原做上几件可谓惊天动地的大事才会这般。
天下之人,为利而聚,也为利而散。
他深刻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他眼中除了在狼窝中习来对伴侣一生一世不抛弃的性子,他对其他一切东西并没有忠贞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