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
此话一出,姜挽抒有些不知做何解释,而后反应过来,佯装不在意,懒懒又惹人怜惜道,
“被救之后我待在那猎户家中,他家那床虽小,但睡下我一个绰绰有余,不仅是这样,我睡在床上床还留下许多位置,又因那时我初来乍到,一人睡在那陌生地方怕得不行,所以就在床的另一侧放一床厚厚的被褥来填满那些让我觉得空了就不安的位置,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姜挽抒这一番话,可谓说得云解潸然泪下。
她眼睛红红的,带着懊悔,“都怪奴婢和风束两人在公主和亲时没有随从,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苦了公主。”
姜挽抒心疼瞧见云解落泪,提手轻往她眼眶下泪珠擦去,“你和风束本就是母后身边的人,我这一出嫁,你们合该回到我母后身边,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我只是心疼公主而已。”
风束和云解本就是母后身边忠奴所生,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母后才会让她们两人在她身边伺候。
由于那老奴爱女,不愿她们出宫,她可是听说过,当时母后在送云解和风束两人来这时可是承诺一旦公主嫁入出去外头赐了府,她们便要回去的。
姜挽抒同她们两人有情,但也没有到达莫逆之交的地步,对此,姜挽抒也是淡淡。
不过这眼前姑娘年龄比她小上一点,她这么一哭,复想起自家阿弟,免不了轻声细语了些。
卧房里头的哭声渐渐停歇安静下来,偏偏姜挽抒还未听见窗子侧处传来手折枯叶的声音。
姜挽抒在这宫婢面前控诉着他床小!
这不是妥妥的撒谎吗?
他曾日可是为了能让姜挽抒睡得更软更舒服的大床,亲自对床捣鼓过一番,如今她一朝成名,开始诋毁他起来了?
要是日后她们知道他和她真正的关系,岂不会骂他曾经对她不好?
不过他本就不在意这个,但听着他亏待她这话在姜挽抒的嘴里说出来他总是不顺的。
窗子外头枯叶扎堆于地下,突然之间“咔嚓”一声,男人手上枯叶碎在掌心。
周炎回声,大步往外走去,直到姜挽抒招待完那群来看戏的公主皇子,夜晚再来临后,周炎方才出现。
而他这一出现就吓得姜挽抒心惊胆战,她瞧着瘫在床上大咧咧的男人,瞬间来气,“你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的,吓得人心慌。”
“是挽挽不长记性,我每次找你都在床上,你又不是罕见。”周炎饶有心情,两手环腰,目上神情颇是发亮,在心头不知是憋了什么鬼主意。
他这一话,可谓说得模棱两可,不知是说正经还是调侃,反正姜挽抒的耳根是开始红了。
姜挽抒坐上床,又是在周炎面前远离后退了一点距离,下一秒徒被周炎拉回,反而这次被他拉回离得他更近。
凑到近时,周炎低眉往下去看,姑娘肤白如凝脂,那睫毛如雅羽般纯黑又是卷翘。
她紧张眨巴眼睛的模样带动起她睫毛轻摇,她那长睫啊,在他这个角度下如同一把小扇子,扇得人心痒痒。
周炎好笑放下还拉着姜挽抒的手,好整以暇注视着她,“我可听说,有人嫌我床小虐待人?”
话音一落,姜挽抒愣了下后又干巴巴朝周炎笑笑,“哪里有?”
她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从哪里听来她这些话的。
这下可好,被他抓住能小幅度攻击她的把柄,他这样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定然会抓着这句话把她好好调弄一遍。
“我可是在窗子外听得清清楚楚,挽挽你胆挺肥的,造谣这事学得可是得心应手。”说着,周炎含笑手压上姑娘的腿根,轻敲打着。
静谧的空间中不时有人掌打肉发出的声音,周炎眯着眼儿,在欣赏姜挽抒这欲要离去又欲控制的矛盾神情。
男人手掌上拍打的力道不重,却又带着点欲,姜挽抒不悦被男人这样神情对待,不动声色把脚移开,
“你也听见了,当时云解差点就要识破你我关系了,我这么一说,她不就不怀疑了,我不过是权宜之计,哪来造谣一说。”
察觉她待在周炎身边,竟然已能在他面前不着东西的胡说八道了。
实在是周炎这男人说话让人着磨不到边际回答,反正他也不会真的虐待她,也顾不得在他面前说起话来着不着逻辑了。
听着面前人的胡说八道,周炎倒是笑了,他抓着姜挽抒刚脱出口的话,“你怕云解识破我们什么样的关系?”
即便今日姜挽抒不是恰好提到这个话题,来日周炎亦也是要让她答复的。
无论如何,他都得在她口中听到她和他是夫妻关系,即使这人她心口不一,但至少她身上总有一处是承认他们是这种关系的。
一提到这,姜挽抒的小脑袋瓜又不禁忆起她们从前在床榻之间的亲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一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想到他们水乳交融时的激感。
不可否认,纵然那些时候她是极度不愿意让周炎靠近,但一旦他奋起高耸时,她也是能感觉到那种微妙奇感的。
本就是对此经历不太多的姑娘,一想到这那一串从耳朵开始浮起的绯红牵连走到面颊又是脖颈,烘着她全身热了起。
周炎倒也没有想到那样的程度上去,只是以为她在憋屈着不愿意说出答案。
“快说。”男人的声音低沉,如磁石一般带有引力。
姜挽抒想了又想,最终压不过周炎那灼热的目光,说出的话结结巴巴,“当、当然是夫妻关系。”
“啪嗒”一声,周炎胸腔中包裹的心猛然跃起,爆出一声又过一声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