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豪信中说,让我们准备准备。。。。。。要搬家了。”
楚惠“要搬家了”这四个字说得极轻,既无奈、又无力。
“搬家?搬去哪儿呀?现在外面儿大乱呢,师座让咱们搬去哪儿?哪儿也没有这里好呀。”李士聪焦急地说。
“是呀。。。。。。”楚惠疲倦地坐着,呆呆地拿着那封信看了又看。
“这一大家子的人搬往哪儿呀?是上海吗?”冬梅也问。
她只知道上海还有丁家的房子,少爷原先两年也一直想让出太太和孩子们去上海住。
想过去若是搬家的话,那应该就是去上海吧?
“不是,是搬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咱们都很陌生。”楚惠慢悠悠地说。
“伯豪说,花家大太太的兄弟早就过去了,已经在那边儿为咱们和花家都置好了房、置好了地,咱们只需搬过去便可。”
“不仅咱们,好多的官太太、军官太太,都要随着丈夫一起过去,等将来有条件了再回来。”
楚惠说着,又拿着信看。
不是她不想和丁伯豪在一起,实在是她不想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
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弟弟的下落都没有找到,有人说弟弟和母亲被继父带去美国去了。
这更让她不愿意离开故土,万一将来弟弟回来找她,她又不在这儿,姐弟二人就永远都见不上面儿了。
更何况搬的不是一般的地方,而是要飘洋过海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
“是去台湾吗?
”李士聪知道早两年开始,便有不少国民党要员前往台湾。
那是日本鬼子被驱逐出中国之后,政府派人前往接收台湾,于是很多要员都在台湾置办产业。
他最近也有听闻,总裁也讲迁赴台湾,各级官员能走的都必须走。
丁伯豪也绝对不例外,若是楚惠带着孩子们不走,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是李士聪他们当时的认知。
“是的,你也知道台湾?”楚惠抬起头看向李士聪。
感觉在这件事上,多了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嫂子是不想去吗?”李士聪又问。
“是呀,若是能不去该多好呀。”楚惠叹息一声说。
李士聪听出她的意思,能不去最好,但是非要去的话,她也是一定会去的。
他站直了身体,无需多说,只简短地说了句:“嫂子,我先去收拾收拾。”
说完,也不等楚惠表态,便转身迈着大步出去了。
他所说的去收拾收拾,其实就是去书房把丁伯豪和楚惠平时所收藏的名家字画、古玩物件儿等贵重之物收拾好来。
等到时候要走之时就不会太慌乱,忙中易生乱,到时候就收拾不清楚了。
过了不久,丁伯豪回来了,结婚后这些年第一次穿着便装回来。
这次回来,楚惠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更多的则是紧张、担心。
丁伯豪也不象原先每次回来那么激动,而是满脸严肃,有时候背着楚惠还是满面愁容,和李士聪在一旁嘀嘀咕咕的。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