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谭直直地看进审讯官眼底:“而我坦然面对。”
审讯官用鹰眼般锐利的眼神,一寸寸审视刘念谭的每一块脸部肌肉:“说谎?”
刘念谭的脸暴露在灯光下:“没有。”
“你与刘定安还有联系吗?”
刘念谭:“没有。”
“刘家计划谋反?”
刘念谭眼睛微微睁大,否认道:“不可能!”
审讯官嘴角终于露出些微的笑意,她对刘念谭的情绪波动感到满意。
一遍又一遍地回答相同意思的问题,刘念谭的眼睛在炽热的灯光下已经干涩,她筋疲力尽地重复已经说过千百遍的答案:“没有…”
三个小时过后,询问声停止了,会谈室陷入沉默。
刘念谭紧张地看着审讯官的动作。
审讯官魇足地品味完刘念谭的情绪,她缓慢地向印章伸出手去。
刘念谭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细密的冷汗顺着额角流淌,她直勾勾地盯着审讯官的手部动作。
千万不要是不合格,她在心里祈祷。
审讯官的手停下了,指尖轻轻划过印章,在刘念谭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对协会动摇了吗?”
刘念谭感到心神一震,她用尽力气克制住心脏的剧烈跳动和呼之欲出的答案,一如之前平静地说道:“没有。”
审讯官带着玩味的笑说道:“你合格了。”
几秒后,她补充道:“这一次。”
重新站在阳光下,伤口彻底崩开,疼痛把她拉回现实,刘念谭朝刘家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
她在距离刘家很远的地方买了一套房,不想回家的时候,刘念谭就会去那里坐坐。
游乐园玩了一圈,困意已经过去。
回到何家,太阳正悬在上空,广玉兰开着大朵大朵的花,炎热的空气萦绕树梢。
被香火的味道吸引,贺盐把手放在门板上,欢快地往里一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呀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何三柏盘腿坐在蒲团上,听见声音转头淡漠地看过来。
贺盐探头看去,才发觉里面是何家的祠堂,外面见着只以为是个普通房间。
墙体做了凹进去的牌位架,祖宗牌位成阶梯状按照辈分依次摆放,供桌前设有香炉、烛台等祭皿。
一个牌位单独放在最上排,贺盐好奇地抬眼看去,黑底红边的灵牌上写着“何抒”两个金色小字。
有灵力的人死后不可能变成鬼,更没有转世轮回一说。时间里一埋,谁都是尘土。
道士虽然按习俗设立了祠堂,但远不如普通人那么看重,若不是生前关系亲厚,更是不会为她踏入祠堂一步。
贺盐好奇地问:“人都变成灰了,你祭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