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丢了笔,将蘸了墨的纸张一卷,一股脑地丢进了纸篓里。
“老爷”
书房门外响起长河的声音。
许季青连忙迎了出去,就见淮宁侯沉着脸走进。
“父亲”许季青觑见父亲的脸色,心头不免有些惴惴。
淮宁侯示意许季青关上房门,随即转身往书房里面走去。
“交待你做的事怎么样了?”淮宁侯在太师椅坐下,盯着许季青问道。
许季青一副为难之态,半晌才嗫嚅着说道:“儿子都照父亲说的做了,可是,她似乎都不为所动”
淮宁侯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直勾勾地凝视许季青,似乎想从他脸上瞧出些端倪。
他的这个儿子他自然了解,不过是仗着有些才华便恃才傲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要他刻意去讨好一个人确实是为难了他。
想到这里,淮宁侯放缓了态度,语重心长地劝道:“凭你天京第一公子的名头,只要你肯用点心思,什么样的女子不为你倾倒?在这天京城里,只有最尊贵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
最后一句话可谓是说到了许季青的心坎上。
许季青立即就恢复了斗志,就算不爱她又如何?一点都不影响自己想娶这天京最尊贵女子的野心。
父子二人又在低声密谋着什么。
日光和煦,清风疏朗。
石城湖岸上垂柳成荫,湖中多栽种荷莲。湖面上三三两两的画舫悠游,偶有悠扬婉转的琴声飘荡于悠悠天地间。
这美好景致,容华公主却是无心观赏。
此刻,她正在听着冷竹向她禀告这些天办的一些事情。
“秦烈在做什么?”末了,容华公主忍不住问道。
上次她收到冷竹的汇报,对秦烈隐瞒一事心里始终有根刺。
“回禀公主,秦师兄……”冷竹默了一默,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了?”容华公主不解地挑眉。
冷竹面上一热,有些羞愧地道:“秦师兄功夫高出我和寒杏太多,我们掌握不了他的行踪。”
容华公主顿悟地颔首,“也就是说,他想让你们知道的你们才能知道,他若是不想让你们知道,你们也拿他没办法?”
冷竹心中有愧,只能如实回答,“公主说的极是”
容华公主冷哂一声,不禁怀疑自己放秦烈出宫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正在沉思间,倏地一阵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怡人心脾。
容华公主举目望去,见到一青衫男子正伫立在画舫之上,清风拂过,衣袂飘飘,恍若谪仙。
此情此景落在任何人眼中都只会道声好,可映入容华公主眼里,只觉得满目憎恶。
此人正是许季青。
再次见他卖弄才情,容华公主只觉得万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