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他渐渐地笑出了声,露出带了血的白牙。清辉下,尽是森然。
“这种……”他伸手划过胸前也不断流血的伤口,手上立即沾满了新的绯红,顺着指尖而下:“只不过,是为了享受了战斗,留下的代价罢了。”
“然后,他们,倒下了。”他瞟了瞟地上的尸体。
“我,站在这里,带着曾今战斗过的印记。等待着下一次的享受。”
我怔怔地听着嘶哑的音在夜的空旷中回荡。
对上他亮亮的眸子。
心下了然。
阿剑,你一直兴奋着,享受着么;
难怪,天子又怎么支得动你。
阿剑,如此,倒是我拘谨了。
我一点一点地笑起来,道:“倒是真能倒下去的,想必是死前享受到了一番盛宴罢。”
亮剑挑眉笑了,及其张扬的笑。
“战逢敌手,死复何憾。”
一股苍茫盛腾之气热了胸口。我望向他,坦然,欣然。
亮剑往我身后挑挑眉,我回身望见蒋平远远地带了一队人过了来了;那随行的军医也在其中,一见我和亮剑,便飞奔而来。
见了亮剑的伤势,便忙开了。
蒋平近了,朝身后支了支手,马上有军医样貌的隆城兵往我身后跑去。
随即跪地行礼道:“蒋平参见御君。望御君恕罪。”
我道:“免礼。”适才没回礼,倒是当我记恨了,当时要找亮剑,哪里顾得许多。
呵呵,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舍不得一匹马。
转身去看亮剑的伤势,
却听蒋平身后一个包的像粽子似的伤兵开口道:“亮哥还嘱我们若伤了,便躺在地上静待医士来,免得牵了伤口的,怎么自己倒爬起来了?”
亮剑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道:“这般小伤,厚颜躺着也罢了,还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似的,是男人么。”
闻言,周围的御城兵笑开了。
我仰头看看月色。
今天的月光,真的很好……
入局
夜风拂了我的发,朗月下,我带着人马二十,缓缓地摇回御城军的大营。
身后车驾中重伤者不少,马背上轻伤者不多。却没那孜然无味的疲惫困乏,满满一路的吆喝呼喊,欢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