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低着头,颤颤地走过来,一把推开我,朝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呢?去哪儿?”我皱眉道。
“我被狗咬了,我怎么知道?!”
“成,那我就把念梓带回御城了,我会给他一个正式的身份,让他当我的储君。”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让那孩子,在能得到自由的眼界的地方发展,我不想让那双小小金瞳因心灵的囚禁而丧失了颜色。
不能让他在这皇城的漩涡里给卷进去,不能。
当然这也是能提给四皇子最好的条件了。
闻言,四皇子离去的脚步猛然顿住,转身冷道:“你敢?”
“你敢生他下来,我就不敢么。我的人就在外面,你答不答应就这么回事。”
四皇子的金瞳猛然窜上了一股红色,霎时间变得血红,就如我三年前看到的那样,却见他一个飞身扑了过来,我赶紧侧身让开了,袖子还是被扯下来一节,手臂上现出三条血印。
四皇子向案台冲过去,举起一个沾满灰尘的茶杯,往地上砸了,握着一片碎片在手里,又向我扑过来。
可又哪里扑得到。我伸手拽住他的头发,从后面反剪了他的手,他羞愤地奋力向我撞来。我身子向後一晃,他後迈的腿被案台的腿绊住,摔倒在地。
我转身去开门。
“你要敢带念梓走,我就死在这里给你看!!”
背后传来嘶声力竭的声音。回头见他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将碎瓷片比在手腕处,双目尽红,脸上却尽是凄然绝望。
“随便你。”我道。便转身摔门走了。我就不相信,你如此处世,如此为人,会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行至中庭,一片鱼色暗白,仰头,一轮皎洁的冷清的月。
正如千百个月夜一样,玉盘当空。
我平了平呼吸,深吸一口气,胸口适才的翻腾却好似凝固了下去,霎时间灌进一丝冷冷清清的凄然来。
我有些恍惚。
一片灰白的霭色里,一时间尽是静谧。
一种苍凉之感却一点点漫上来。
两世为人,沧海一栗,白驹过隙,白云苍狗间,一飘而过。又真是要寻个什么么。
世事无常,蜉蝣朝息生死,多少代恩恩怨怨,尚不及一龟之年岁。
看着月光在我指间静静地流淌,刚才的一幕一点点地涌上来。
我定定神,抽口气,奔回刚才的房间。
没有人声,心中一沉,四下找寻。
却见四皇子倒在那里,腕上的鲜血顺著指缝缓缓流下……
心猛地揪起来,刺眼的鲜红让我胸口原本的翻腾涤荡顿时凝固。
我冲过去,把他搂在怀里:“梓恒,梓恒!!”
我赶紧把他的手腕放在嘴边含住,撕下一条自己的内衫,快速地给他包了起来。
我全身都是汗,手有些抖。一番忙完了,抬眼却对上一双金瞳。
“我以为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