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最顶层跳舞,俯瞰整座宋园,离开时他看见她被围堵了,所以让了安保过来,直到看见她上车才放心离开。
许清屿拉着她来到顶层,红色大门上了锁,他拿了钥匙打开,灯光亮如白昼,红木舞台受力,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们面对着观众席,许清屿下巴微抬,示意她看前排某个位置,“当时我就坐在那里,旁边坐着合作商,身后是激烈的欢呼和掌声。”
“合作商说这一趟来得非常值,说你是京舞首席,不是谁都能看见你的舞蹈。”他声音轻轻缓缓,“观众们都在惊呼,从你的舞蹈里看出变化意境,看你从月中而下,历经四季变幻与月融为一体。”
“佳人是仙,误落凡尘。”
“你是明月,明月的身后,是黎明破晓,是朝阳天光。”
云徽心口猛地一跳,望进他的眼,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缘由。
他在告诉她,她的心病从不是阻碍她前进发光的障碍。
她在意纠结的那些,是谷底助长飞翔的垫脚石,时间到了,垫脚石会化为羽翼,带她飞向天空。
“云月夕,毫无顾忌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吧,除非你亲手拆下,否则翅膀不会离开。”
云徽心口像被一枚带有玫瑰百合的利箭击中,铮亮的箭头没入心脏,牢牢攀附其中,箭头的玫瑰和百合四处分散,化作无数又细又长的线,将心脏缠绕包裹。
她依旧害怕面对人多,依旧害怕那些人盯着她的目光,但这次,害怕时会有人捂住她的眼,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
“我在。”
她专属的初晴阁,也一直在。
云徽心里又涩又温暖,眼眶发烫,怕哭出来收回视线转向别处,努力将盈到眼眶的泪水收回去,她指着刚刚那个位置,温声开口—
“你去那里坐着。”
许清屿依言照做,偌大的演绎场只有他们两人,空旷又寂静。
云徽站在台上,与他面对面。
他还是那天的穿着,解开两颗的衬衫扣子露出一小片肌肤和脖子上那根红绳,红绳的末端隐隐可见黄色的符纸。
云徽看着他。
从父母离开后,她十分惶恐不安,度日如年到十八岁,几乎毁灭性的让她丧失活下去的欲望,她惶恐不安,如惊弓之鸟,直到来到曲京,看见那个比年幼时还清隽耀眼的人。
他总是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毫无保留的完全信任她,无条件的对她好。
他们的心动,早在那年的梧桐树下深藏,如今也是时候拎出来见见光。
云徽凝视他的眼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许清屿。”她唤他全名,声音温软而坚定,“虽然可能有点像废话,但我还是想跟你说。”
“我喜欢你。”
“从开始到现在,一如既往。”
作者有话说:
昨晚加班回家太晚了,没来得及写,晚一点有二更。
65、寄月
台下的许清屿深深看着她,对她笑,头顶的灯光落在他眼里,好似揉碎了星辰。
“不是废话。”他嗓音轻柔,裹带着掩不住的笑。
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是重获至宝的欣喜。
她喜欢他,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