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年,他看见她了。
那年五一刚过,曲京市迎来夏天,树上蝉鸣响彻天际,不知疲倦的从早叫到晚。空气翻滚着热浪,空调屋成了人们唯一的躲藏之地,但仍有不具炎热的男生顶着烈日在球场挥洒汗水。
舞蹈室内,柔美舒缓的音乐充斥教室每个角落。
正值放学,其他同学都陆陆续续离开,云徽站在镜子前回忆刚刚的动作,还有老师上课时说的要点。
“刚刚转身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她声音很轻,是自言自语。
对着镜子重复了一遍,确认是不对,将手机里的曲子重新播放,从头来过,觉得不对又再次重来。
如此循环往复。
叶问夏瘫坐在一旁,捞了一把圆扇驱热,“云徽,你歇会儿再练吧。”
喻冉在叶问夏旁边坐下,“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水,看着在舞室中央旋转的人,“劝不动的。”
云徽在舞蹈上是一个极其追求完美的人,一个动作一个神态没到位,都会反复练习多次,直到无可挑剔。
一年半里,来舞蹈室最多的便是云徽,从早到晚,风雨无阻。
云徽随着音乐腰桥起身,转身时眼神不似刚才的清明,多了一分柔媚潋滟,勾人夺魄。叶问夏和喻冉在心里“卧槽”一声,视线落在她不堪一握的腰上,再看了看自己的。
人比人气死人。
一曲临近结束,外面忽然传来惊呼,叶问夏好奇的去看,远处操场围着好多人,像不怕热一般,在夕阳下惊呼叫好。
“她们真勇,也不怕被蒸熟了。”
喻冉拧好瓶盖,接话,“偶像的力量是无穷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去跟许清屿说句话吧,保准你原地爆炸。”
正璇身结束的云徽听到“许清屿”三个字眉眼跳了一下,很只是一瞬,踮脚而起在空中转了两圈稳稳落地。
叶问夏收回视线,“还需要说话?看个篮球就已经快要爆炸了,不过许清屿那张脸确实帅,跟按照比例雕刻出来一样,声音也好听,而且鼻梁高挺——嘿嘿嘿嘿。”
喻冉很嫌弃,“你笑得好猥琐。”
叶问夏凑过去挽喻冉胳膊,“你居然说我猥琐?你变了!我偏笑,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喻冉被她笑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伸出尔康手向云徽求救,“徽徽,救我。”
刚好结束舞蹈的云徽笑了下,声音温和,“别闹了,趁着人少我们去吃饭。”
这会儿大部分人都在篮球场,食堂不用排队。
喻冉抽出自己的胳膊,“那我们先去占位置,你换了衣服过来啊。”
“好。”
更衣室没人,云徽换好衣服锁柜子,“哐当”一声有东西掉落,低头,是个银色的钥匙扣,上面刻着某大牌的logo。
不知是谁遗落下的。
云徽弯腰捡起来,放在一旁的桌上,拔下钥匙关门离开。
篮球场的欢呼和吶喊还在持续,云徽看过去,篮球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在吶喊声中穿着灰色短袖的男人起跳,扣篮时手臂伸长,衣服因为动作往上拉了几分,露出一小片腰腹。
场外的观众欣喜若狂的尖叫,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