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夏青溪中蛊后的第三天早晨。
至今夜零点,若是余秽仍旧没有成功的制作出解药或是找到解蛊的法子,那么,夏青溪的生命将终止于此。
此刻,蛊女小院内的凉亭里。
余秽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长,眉头紧锁,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器皿,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失败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夏青溪在一旁耐心的替他理顺有些炸毛的长,安慰道:“哎呀,没事儿,慢慢来,不急啊。”
即使夏青溪一直坐在他身旁安抚着他,但他紧蹙的眉头却没有丝毫打算松开的意思,他头一次觉得制蛊是一件那么难的事情。
或许是他过往顺风顺水的制蛊经历带给他的自信,他认为在有具体步骤的情况下即使会遇到点小的麻烦,但也能很快解决,解个蛊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事情却出了他的掌控。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失败了,明明前面两次他都严谨的按着古籍记载去制蛊,他甚至能保证他的动作以及流程与记载的一模一样,但却仍旧没有成功。
于是在第三次,也就是现在的这一次,他便按照自己的经验来对流程进行了一些小调整,但谁知,这次又失败了。
接连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失败,连余秽这种还算淡定的人也忍不住有些烦躁了。
蛊女坐在一旁撑着脸悠哉游哉的看了会儿两人,才慢慢开口,声音中带着了然:“多正常啊,都说了这解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古往今来那么多的人,也没见着成功的。更何况你这才几天啊。”
夏青溪突然开口问她:“你就不担心吗?”
“嗯?”蛊女一脸懵:“我担心啥?”
“你不是说我中的蛊是子母蛊类的吗,那你就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夏青溪的声音平淡。
“啧啧啧,你怎么回事儿啊余秽,也不给人家科普科普。”蛊女先是给了余秽一个嫌弃的眼神,才接着跟夏青溪说道:“大多数子母蛊类的蛊虫可能是子蛊与母蛊紧密相连的。子蛊若是死了,母蛊虽然不会死,但是会遭到反噬,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
“但还有少部分的子母蛊类蛊虫,子蛊死了,对母蛊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当然,你中的就是第二种。”
旁边在重新开始制蛊的余秽抽空向蛊女甩来了一个眼刀子,声音冷的像是要掉冰碴子:“还不是你当初给他种了蛊。”
“冤枉啊!”蛊女觉得她比窦娥还冤:“都和你们说了是苗巫让我做的,这就是一个固定的流程。有本事你去找他啊。”蛊女撇了撇嘴还附赠了他一个白眼。
“你不是和他不对付吗,你不能不按他说的做?”余秽凉凉的瞅了她一眼,接着道:“你放心,该算的账一个都不会少。”
“……”蛊女觉得有些无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被那个老东西下了蛊,我想死啊我去不做。况且那蛊又不是我逼着他喝的。”
最后又忍不住嘀嘀咕咕道:“顶多就是一个知情不报嘛,至于吗。”
余秽彻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副看死人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夏青溪:“……”
过了会儿,看气氛有些凝滞,蛊女虚张声势道:“而且我不都给你们古籍了吗,还给了你们材料,我这可是仁义尽至了。”
“呵。”余秽一脸冷漠。
总是被余秽这么狂怼,本就脾气不太好的蛊女直接炸了:“呵个头啊呵,我是你们谁啊?!凭什么要提前告诉你们,现在给你们提供材料我可都是善心大了!!”
余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在那儿说话,等她说完后才淡淡的来了一句:“哦,是吗?难道不是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蛊女:“……”
蛊女瞬间就像是一个被扎破了的气球,讪讪然然的趴回了桌子上,不再多言了。
怼不过,是真怼不过。
看着余秽又继续去捣鼓他手里的那些东西,夏青溪也在那认认真真的盯着看,过了会儿,蛊女的嘴还是有些闲不住。
“哎。”蛊女戳了戳夏青溪。
夏青溪:“……?”
蛊女的眼睛睁的有些大,一脸好奇的问他:“你怎么回事儿啊,要是他真的制不出蛊,那你可就真得栽在这儿了,你怎么这么淡定?”
死生亦大矣,她可没见过几个人面对着这种问题还这么淡定的。
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