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孩子那几天他暂停了游戏直播,也发了视频公告置顶了,现在恢复得不错,可以开始三月份的第一场直播。
怀孕的这段时间,他的所有收入来源都靠游戏直播打赏的礼物,或者说全靠榜一姐赏赐,才让他没有工作还能生存下去。
鹿池也是初次接触直播,差点被这种赚钱方式腐蚀掉,不可否认直播火后确实来钱快,再加上有富婆青睐,但这个方式赚钱容易被诟病,不是长久之计,主要是他也不踏实安心。
街上那些真正走投无路的流浪乞丐,幸幸苦苦捡破烂乞讨未必能赚到一天的吃食,而他拿着手机玩游戏做直播轻而易举得到大笔的金额,会有一种健全人乞讨却不劳而获的罪恶感。
所以,鹿池准备四月份重操旧业,等有了稳定的工作,有空想直播游戏了,他也可以关闭打赏功能,就当兴趣爱好了。
鹿池想了很多很多,为了感谢榜一姐这么久以来的支持,甚至亲手做了游戏里很火的灵宠玩偶,纯手工做得不算很好看,这几天又重新改t进了几次,才做出一个满意的雏形,再过一个星期就能完工了,到时候就可以直接联系榜一姐,把玩偶寄过去。
忽然,鹿池回神驻足停了下来,抱着小星河的手紧了紧。
因为旁边巷子口站着一个长相凶狠的男人,带着耳钉,手臂上印着纹身,来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鹿池,好久没见啊,攀上了富家千金,都不来贫民窟看看大哥?太不懂事了。”
鹿池皱着眉,克制道:“陈哥,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不过……”陈建学看看他怀里的小孩,又看了看婴儿车,“搞什么啊……我去你小子厉害,孩子你都弄出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显然,陈建学误会了,以为这孩子是他攀上的富婆生的。
婴儿车冒出一个狗头,对着他就是“汪汪”叫,似乎感觉来者不善,小煤球叫得很凶,如果能翻译,应该是在破口大骂。
小星河被吵醒了,皱着一张小脸,眼神茫然。
鹿池轻轻拍了拍小宝宝的后背,警惕地看着他。
陈建学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用打火机点燃直接抽起来。
鹿池眉头皱得更深了,一脸嫌恶地退后几步,防止烟味影响到宝宝和毛孩子。
陈建学没有眼色,直言不讳道:“小鹿啊,你还欠着两百三十万。”
鹿池冷冷开口,“我知道,不是说好每个月还三万吗?这个月的我也转账过去了。”
陈建学抽了几口丢地上用鞋子踩灭,变了脸道:“你这就不厚道了,要不是我们你能攀上高枝过现在的富裕生活,每个月还这点钱,起码还要三四年才还完,我和兄弟们可等不起,之前你还能一次还个几十万,现在这样拖拖拉拉可不行,我和老大急需用到这笔钱。”
鹿池的爸爸好赌,活着的时候欠下债,现在都压在他身上,大笔的债,加上高额的利息,就跟无底洞一样,这些人也好赌,没钱了就找他茬。
鹿池沉默地站在原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不是无牵无挂,做什么都要考虑一下后果。
他还有一个孩子,不能动手。
鹿池冷静问:“你想怎么样?”
“这个月底,我要拿到五十万。”陈建学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孩,小声威胁,“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利用这个孩子弄到钱也可以,毕竟小孩子花钱的地方也多,你那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办法吧?”
鹿池抿着唇,阴郁道:“我做不到。”
陈建学堵着他,“啧,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
鹿池坚持道:“我拿不出那么多钱。”
“父债子偿,小鹿啊,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陈建学指了指他的腰,“实在不行你去卖肾,失去一个肾对人也没有影响。”
鹿池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快要到临界值了,原本一天的好心情此刻也被散得一干二净。
小星河似乎感应到什么了,突然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就在鹿池去安抚小宝宝时,有人出现在这个路口,并且没给他们反应时间,直接一个利落地擒拿术,制止住陈建学。
鹿池看清来人,瞬间愣在原地。
穿着一身运动服的鹤鸢,凶狠地遏制住陈建学,“滚。”
陈建学显然认出她,知道这女人背景厉害,不敢招惹,憋屈地跑了。
鹤鸢嫌弃地拍了拍手,把视线落在了鹿池身上。
鹿池抱着小婴儿,模样狼狈,神色难堪。
将近九个月没见面了,鹤鸢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还被人欺负成这样。
“鹤医生。”鹿池唤道,然而好像梦游一样,表情还有些呆。
“汪汪。”婴儿车里的小煤球似乎也认出她了,欢快地摇着尾巴,存在感十足。
鹤鸢刚想开口,被这一声狗叫声给打断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把想说的话和冒出来的各种疑惑都压下去,邀请道:“有时间吗?去我那里坐一下。”
之后,鹿池跟做梦一样,跟着鹤鸢上了她的车,婴儿车也被折迭塞进车子里,刚买的水果蔬菜也都放进去了。
因为鹤鸢过敏,小煤球只能委屈地趴在后车厢的一个空盒里。
鹤鸢慢慢开着车,视线却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鹿池。
良久,鹤鸢突然出声说:“鹿小也。”
“嗯……”鹿池看过去,等她说话。
结果开到了别墅,鹤鸢也没说一句话,好像只是想叫他的小名。
鹿池也不知道本来买菜要给室友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和晚餐,现在却突然回到鹤鸢的别墅……在她的厨房里做了一桌子菜,只因为她说饿了,想吃家常菜,然后他本能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