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番动作,温愫仍未醒来。
褚尧抱着人给她拿水清洗,总算给温愫身子洗净,他却喘息重的了厉害。
双臂撑在浴桶边沿,垂手目光灼灼的瞧着睡梦中温愫喘息的样子。
她身子伤得厉害,眼下睡得又这样沉。
他莫名的心疼,不愿再弄伤弄疼了她。
于是便贴着她身子,自己在水里匆匆纾解了回。
这连番动作抵弄,她仍未曾睁眼。
褚尧哑然低笑,手上沾着自己脏污,就去碰她的唇。
笑意朗朗道:“做什么美梦呢,这样还舍不得醒。”
温愫是在做梦,可她做的却并非美梦,
而是一场荒唐又可怕的梦。
梦里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自己一直活在一处小宅院里,出不去半步门,只能偶尔,透过宅院里阁楼的窗,瞧一瞧外边的热闹。
后来不知怎的,连阁楼上的床,都被封死了。
她没有半点自由,整日被困在那座宅院的小楼里,日复一日的等着一个男人偶尔的光顾。
楼里伺候的丫鬟嬷嬷说,她是这男人从江南买回的妓子,养在楼里的女奴,见不得光,也不能被男人外头的家室知晓。
温愫在梦里,始终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时间来复去,光影快如梭。
她瞧见她自己大了肚子,她知晓那个男人,快要一年没有来看过她。
后来她在那处见不得光的阁楼里生下了个孩子。
梦里的她,看不清孩子是男是女。
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生的什么模样。
孩子尚在襁褓中时,一对穿着华贵的夫妇踏上了那座始终上着锁的阁楼。
丫鬟嬷嬷恭敬的唤那女子夫人,温愫不认得那女子,却瞧见了一张和自己很是相似的脸。
只是那张脸,要比自己这样浓艳的长相,更清雅一些。
那女子一身的贵气,也定然比她出身好上许多。
还有一双极好看的手,涂着艳丽的红色指甲。
温愫眼瞧着她抱走了孩子,艳丽的指甲掐在孩子脸蛋上。
然后,猛然将孩子从阁楼摔了下去。
温愫从噩梦中乍然惊醒,也在梦里最后一瞬,瞧见那位夫人身旁的男人。
那张脸,是褚尧。
噩梦中惊醒,置身浴桶中。
身前,恰好是褚尧的脸。
温愫白着脸推开他,如梦初醒。
突地想起,那一夜几回放纵,他都弄到了里面。
她脸色惨白,颤着唇,伸手去拉褚尧衣袖。
开口问:“避子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