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桩件件,我可有半句话冤枉你!
是,沈砚的确无耻,可你,又何尝不卑鄙!”
左右是已经被褚尧听到了她的真心话,就是眼下反口向他求饶重新讨好他,也不会有什么好。
温愫索性破罐子破摔,由着自己心意,说了实话。
她说得畅快解恨,那褚尧脸上的怒色,却越来越重。
一旁还有嬷嬷同陈晋在,温愫说这话却全无半分顾忌。
那嬷嬷早吓得跪伏在地,意识到陈晋还立在那处以为他人被吓懵了,连带着把陈晋也拽着跪了下来。
褚尧被温愫一番不管不顾的话激怒,
想起自己连夜从洛阳快马赶来,只为了见她一面。
想起那怀里踹了一路的口脂和书信,都是她装模作戏不得已而为之的讨好,
便觉怒从中来,如同被人狠狠羞辱了一般。
他恼羞成怒,冷笑着从袖中掏出那口脂和混在一处的书信,砸向温愫脸上。
口脂盒砸的温愫额头泛红,那书信被摔在她脸上,又飘落在地。
褚尧冷笑着,存心羞辱温愫,将那书信里的字迹念出。
又道: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帷。
这样的诗,你也写得出?
春情诗千里送去,拿着用过半盒子的口脂存心勾人。
不是心甘情愿,竟也做得出这样的浪荡事。
温愫,我倒是低估了你,原以为只是个寻常的美貌妇人罢了,却不知,你作戏的本领这样好,不登台唱戏真是可惜。
温愫,你装模作样勾引人的功夫不浅。
怨不得我色迷情乱,做下卑鄙事。”
褚尧被温愫言语激怒,此时说话也是存心刺激羞辱温愫。
他说是她浪荡勾人,他才做下卑鄙事。
好似他是那云边端方无欲的神明,而她是引他堕落情障的妖女!
多可笑!
明明当初,是他认错了,是他不管不顾的强迫了她。
她好端端在佛寺里上香,却无故遭了他的羞辱玩弄,
而今还要被他倒打一耙,说是因她勾人浪荡。
温愫忍无可忍,膝盖钻心的疼,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褚尧脸上。
“你胡言乱语,卑鄙无耻!”她用方才硬生生接下赵兮儿一鞭子的那只手,给了他一耳光,咬牙骂他。
温愫手掌被震得发麻,掌心全是鲜血。
她紧攥着疼得难忍的手掌。
血水一点点往外流,染污了她的衣袍。
血红色的掌印落在褚尧脸颊。
被她当着奴才的面打了一耳光,褚尧脸色冷寒难看。
跪在下头的嬷嬷已然浑身颤抖。
那陈晋也是心下惊骇,唯恐温愫因为这一掌,会被褚尧要了性命。
褚尧是什么人啊,那是太子殿下,是当朝储君啊。
便是帝后两人,这么多年,也不曾这样羞辱的打过他。
世上哪个人敢对他动手,敢赏他耳光?
温愫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