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销手指敲着桌面,神色淡淡,系统的执行力很强,他能感觉到怀里多了样东西。
严阳:“公子,您盯得我有点慌。”
宋雪销看不出他慌在哪里,他抬手从怀里掏出刚刚购买的药膏,圆饼状的小物件,巴掌大,约3㎝厚。
虽然喷雾更方便,但古代药膏常见,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宋雪销打开精致的药盒,药膏清香,味道不难闻。
他将药盒敞开放桌上,自己则站起身,缓步靠近严阳,距离还剩半步的时候停了下来,随之伸出一只手,掐着严阳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
严阳没有挣扎,顺从仰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家公子俯下身,脸越来越近。
近在咫尺,差一点,两人的鼻尖就能碰上。
小公子黑漆漆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就这么沉默地审视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慌什么?你这张脸的价值可是远超想象。”
严阳眼睛闪了下,余光注意到公子另一只手食指沾了点桌上的药膏,随后那根手指重重地抹过他脸颊伤口处。
随着他的动作,严阳只觉一股清凉在脸颊泛开,同时伤口所带来的轻微疼痛感就这么消失了。
剎那间严阳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上扬,耍赖般把下巴磕进宋雪销掌心里,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那公子看得可满意?”
少年双瞳一心一意映着另一位少年,专一、明亮、热烈。
那是一个有温度的眼神,径直地闯进视野里。
距离太近,避无可避。
另一少年作茧自缚,不自在地别过眼,不答是,也不答否,只骂道:“招摇过市。”
少年被骂了不恼反笑:“多谢公子夸奖。”
“……”
宋雪销松开钳制的手,不想与他继续讨论”脸”的话题,甩袖道:“我明天去趟药生堂。”
严阳抿唇笑:“公子是担心我吗?”
宋雪销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是去复诊。”
严阳:“那要一起出门么?”
宋雪销记起后院早已退休的老马和小破车,婉拒道:“下次吧。”
“好吧。”严阳颇为遗憾,他摸了摸脸,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他想了想,觉得明天出门前贴块纱布吧。
——
隔天,宋雪销独自一人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
许久未出门,他一路走得慢悠悠的,闲庭信步,耳听八方。
即便躺平多年,出门扔不失警惕之心,他下意识地观察周遭环境。
实际是如果赵越发现他不傻,且还活着,有可能会像对严阳那样,找人堵他。毕竟堵一个病秧子,比堵一个常人容易。
宋雪销观察着,忽然目光一顿,脚步停在一堵告示墙前,墙上张贴有几张通缉令——
案犯牛三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现赏白银千两,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