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吐掉泡沫漱漱口,我边涮着牙刷边回答,“我要赶论文。”跟报社只请了两天假,就是为了赶紧把论文收尾,哪有时间去吃喝玩乐。
“这样啊。那,礼金你要送的吧?“
“那当然。”忍不住笑出来,这点礼数我还是懂的。
“你准备送多少?”
100,学生的行情价。
“那就好,”晓光拍拍胸口,“大家统一了。”
“呵呵,师兄不会在乎这些的。”
我们学校新生的班任,一律是本系的研究生。我们这一个,不到一米七的个头,胖胖的,人老实得不得了,一点也管不住我们,反倒是任我们搓扁揉圆。
“累死了,先走了啊。”终于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跟晓光道别。
还没走到寝室,就看到珏头按着手傻楞楞地站在门外。
不会吧,九儿闹得这么厉害?
“柯宇在里面?”
“嗯?哦,没啊。”没注意到我走过来,珏头有点神情恍惚。
“那你站在外面?”
“……我有话跟你说。”
原来是在等我,“等我把东西放好。”
走进寝室,九儿还在睡。
不对。
“谁说――谁说我不喜欢你。”
九儿在哭,我没听错:闷在被子里,她低低地呜咽着在讲手机。
“我没勉强!”
真的不是我有心偷听,九儿提高音量喊了一句,然后又委屈地低了下去:“我没勉强……就想跟你在一起。”
唉,看来是误会,没事的,九儿一向爱憎分明直言快语,话说开了就没事了。
外面珏头还等着呢。
走到书桌前翻找梳子,得快点出去。
啊,原来在这里。
长方形的红色信封,大大的金色“囍”字耀眼夺目。
刚才忙着捞拖鞋,不小心把它压在包底了。
拎着喜帖,拉门走出去,关好。
人呢?
“这边。”
珏头躲到楼梯间,见我出来,探个头招呼。
搞得这么神秘。
“什么事?”
“你看了?”眼睛瞥向我手中的喜帖。
“嗯。”不就是班任的婚宴?
“去吗?”
摇头。
“……张朝阳特别问你会不会去。”
啊?都哪个年代的人了。
“你现在和他怎么样?”
“还能怎样,”珏头垂着头苦笑一下,“我现在也不想那么多了。电视台基本确定要我了。说起来,这件事上他也帮了我不少忙。”抬头,“他和班任是老乡。”
对哦,想起原来聚餐的时候班任嗜辣如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