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差不多了,花蕾告辞了裴老夫人,去女学。今天女学的教室里多了好几个人,花蕾也不认识,还是坐到了珍珠边上。
而且今天换了一位男的孙夫子,第一节课孙先生讲的是史书,类似于前世的史记,讲的是这个朝代的历史,花蕾很感兴趣,自己最缺乏的就是这些知识了,听着孙先生在上面讲,自己在下面快的做着笔记,不过再快,毛笔也是写不快的。
可惜没有教材,花蕾内心有点吐槽。如果有教材就方便多了,所有的学生都只是听夫子在上面讲,自己也不做笔记。而且感觉他们是习以为常了。
看来女学历来如此,花蕾摁下心里的吐槽,继续不遗余力的挥舞着手里的毛笔,能记多少就记多少,最后在胳膊都快挥断后,得到了几大张云山雾罩似是而非的笔记。
上面的孙夫子看到后,本来很是欢喜的脸上闪过几丝的嫌弃,还不如好好坐着听那。现在课没听好,还浪费了好几张雪花纸。花蕾在孙夫子嫌弃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把笔记晾干折好放进自己的书袋里。很快一节课结束。
第二节课开始,还是孙夫子上课,不过这节课不讲史书了,开始讲时政策略了。
花蕾一听,又迅的开始铺纸挥笔,孙夫子简直是一脸无语啊,又要开始挥霍雪花纸了,这雪花纸很贵的好哇,看来明天要备些廉价一点的桑皮纸了。花蕾可不知道孙夫子在想什么,依然云山雾罩似的挥舞着胳膊,看的孙夫子果断决定,少讲几个点留着备好桑皮纸后在讲授。
散学铃声在孙夫子一脸肉痛和花蕾一脸欢喜中响起。孙夫子不动声色的把教案上的雪花纸夹在腋下走出了教室。而花蕾又是一脸小心翼翼的晾干笔记放进笔袋后,心满意足的结束了第二天的女学体验。
旁边的珍珠凑过来小声问道“花妹妹,你刚才在干嘛呢?”
“做笔记啊,不是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吗?我刚来,记不住那么多,就想着做个笔记,回去可以复习一下。”
“可是这些记的你看得懂吗?”
额……花蕾羞涩的一笑,硬着头皮说道“看得懂”。在珍珠一脸的质疑中拉着珍珠出了女学,各自回去吃午食。
回到栖花院,吃了午食,小憩了一会儿,坐到书桌前,把上午的二门笔记取出来,裁纸研磨取笔,重新整理了一遍,根据回忆又添了一些拉下的。此时在看整理后的笔记,一手秀雅飘逸的漂亮簪花小楷,字迹柔美清晰,内容条理分明,让人赏心悦目,一目了然。在页角小心的添了页码,整理好,放到书架上。
又取出古琴练了一会儿,就听到门房张婆子在院里和青莲说话,说裴老夫人请了府里的府医过来给花蕾把脉,要给花蕾调理一下身体。花蕾忙起身出了书房,刚到堂屋,青莲就带了须皆白的许府医进来,后面跟着个小药童背着医箱。花蕾客气的请府医坐下,让青樱上茶,自己坐到他面前,伸出手。
府医切了会脉,又问了花蕾一些问题,开始提笔开方,并关照花蕾平时的一些注意事项。花蕾一一记下。开完方子,府医端起茶杯,不见离开的样子,边上的青莲小声的向府医告罪,说花少爷可能还需一刻钟才能到小院。花蕾才明白,府医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了,原来裴老夫人特意关照过了给小远也切一下脉,调理一下身体。
很快,小远就回来了,看来是一路跑操回来的。看到府医,规矩的行礼后,先去净了手,才过来在府医面前坐下,须皆白的府医看着面前有些瘦弱的小远,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询问一些学堂里的事情,还有平时的一些生活习惯,饮食起居等,过了一刻钟,才开始给小远切脉,然后提笔开方,细细的嘱咐小远该注意的事项。
最后让青露跟着去取药后就带着小药童走了。花蕾让小远重新净面洗手,准备吃晚食。饭后,姐弟俩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花蕾询问了些学堂里的事后,就回房休息。次日,起床洗漱后还是去松鹤院请安,和裴老夫人一起吃了早食后,小远去了族学。
花蕾还是陪着老夫人逛小花园,清晨的空气很是清新,小花园的一小片桃花已经谢了,结了细细的果子,掩藏在枝叶后,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路边一丛丛一簇簇的月季石榴开的鲜艳。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味。花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岁月静好。
只可惜这岁月静好的感觉很快就被打破了。
花蕾到女学的时候,是比平时早了一刻钟,走进教室,里面坐着五六个姑娘,其中两个前两天没见过,花蕾环顾四周看了看,现珍珠还没来,但是珍珠边上自己往常坐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着杏黄衣裙的姑娘,明亮的颜色让整个人看起来生机勃勃,鹅蛋型的脸上水剪双眸,眉目如画,只可惜皮肤微黑,虽然她面上敷了粉,只是不知道是粉太白还是她脸太黑的原因,看上去就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自然。再被杏黄的衣裙一衬,感觉肤色更加黑了。此时正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花蕾。
花蕾一怔,这人是谁啊?自己才来了二三天,没得罪过什么人吧?走到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这个就是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死了祖父的那个。”
花蕾突然之间有点上火。虽说内里已经是一个二十七八的灵魂,但是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攻击性的话,还是有点忍不住。
“轻歌姐,人家死了祖父不假,但可不是什么都不会,至少人家会吃会喝会走路哦。”
“呵呵呵”几声掩着口鼻的轻笑响起。花蕾转头,认出说话的姑娘是和她一样借住在侯府的一个名叫谢诗韵的姑娘,她祖母是裴老侯爷的表姨,关系已经是拐了好几个弯的。
花蕾火起,这名字起的文绉绉的,说起话来却怎么那么呛人。“啊,是我说错话了,还是诗韵妹妹说的对。”那个着杏黄衣裙的姑娘一边附和着谢诗韵的话一边继续用不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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