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瓣拂过笔挺的军靴,斐尔叶·路德维希关上了门。
他呼吸很轻,将黑色的大衣挂在墙上。
衬衫的扣子繁复难解,但生物机械臂却比人类的手指更加灵巧,即便戴着黑色防敏手套,也很快就解开了系到顶端的整齐衬衫扣,露出了大片紧致结实的肌肉线条。
没有着急解开束缚着军裤的黑色皮带,银发alpha嗅到了空气中浅淡的、略带湿意的草莓香味。
喉结轻轻滚动,视线扫过门边的清洁机器人,斐尔叶·路德维希毫不意外的从对方的大肚肚里发现了两支营养剂的空瓶子。
陆呦呦喝的很干净,里面只剩下一点点倒不出来的底液。
她向来不会浪费食物,就算是加了他信息素的定制营养剂……也一样。
犬牙止不住的发痒,银发alpha面上依旧平静,心口的热流却已经开始逐渐聚集,如浪涛一样席卷,冲击着属于alpha难以言说的部位。
他走到床边,改造过的瞳仁在夜间也能很清晰的看见床上那人安静的睡颜。
和苏醒时活泼热情的模样不同,陆呦呦睡熟的时候很乖巧。
大约是没什么安全感,她总是喜欢蜷缩着四肢,两只纤细伶仃的脚踝偶尔会探出被子外透气。
这半个月来,她的变化很大,头发长长了很多,如瀑布一样铺在枕上,眉眼愈发乌黑明亮,睁开眼的时候,瞳仁像蒙着
一层雾气的黑葡萄,脸颊上的雀斑也只剩下了零星几颗。
她的身躯越来越柔软,小巧精致的耳垂上多了一颗浅褐色的小痣。
作为研究员,斐尔叶·路德维希毫无疑问是敏锐的,在用激光枪指着皇室最优秀的医生替陆呦呦接上腿骨后,他注意到了她伤痕累累的小腿上,并没有陆幽资料上记录的那条伤疤——
地下城和星盗们大都低劣,办事却从来不会让他失望,调查的资料详实而充盈,在他第一次下达调查陆幽的命令,就将她的生平和事迹详细的整理成了档案,送到了他手上。
资料上描述的陆幽,阴暗、自私、变态。
她出身不错,父母都是富裕生命星球上的beta职员,能力卓绝,也只有陆幽一个女儿,但她却从小羡慕其他能够闻到信息素的alpha和omega,瞧不起供养自己的父母,从青少年时,就开始跟踪学校里长得漂亮的alpha和omega。
只是经验不足,中学时,她跟踪一个脾气暴躁的alpha被发现,被人引入了小巷,打断了一条腿。
那个alpha下手极狠,将断了腿的陆幽扔到了郊区的废弃工厂里,等几天后陆幽被路人发现送到医院时,骨头虽然重生接上了,却也在上面留下一道无法去除的疤痕。
可陆呦呦,却没有那一道疤痕。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斐尔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隐
约记得自己平静的剪下了陆呦呦一点点指甲,利用他从来不屑的、属于帝国皇子的特权,从第七星际监狱档案中提取了一滴陆幽的血液。
银白色的机器转动,不过半个小时,基因比对的结果就出来了。
那是两份走向完全不同的螺旋基因谱,属于陆呦呦的那一份完全不同于帝国的任何人类,孱弱的、斑驳的彩色映入眼帘,清晰的告知着他一个事实——
她不是陆幽。
黑暗中,斐尔叶听见了陆呦呦平缓的呼吸声,微小的气流打乱了他的思绪,轻飘飘落到身上,让他浑身都难以控制的开始颤栗。
他不在乎她来自哪里,为什么要取代陆幽,又为什么要靠近他。
从那个大火过后、漫天霞光的傍晚,她无知无觉的闯入了他的世界,用可笑的称呼叫他宝宝,无微不至的爱他的那一刻起,她就需要替她的行为负起责任。
想到白天,她醒来后见到自己时,眼底第一时间露出的诧异和疏离,斐尔叶就控制不住的嫉妒。
他不知道陆呦呦想做什么,但却很清楚她在某些方面和陆幽一样,都拥有一些变态的小癖好。
看见自己光芒万丈自强自立,她或许会欣慰,但若是看见自己可怜兮兮故意示弱,她却会对他关怀备至,更加怜惜。
有些气恼的眯了眯眼,斐尔叶·路德维希看着床上睡得很香的女人,慢条斯理的脱掉了军靴,摘下了双手上戴着的黑色手套。
从走进屋子到坐在床边,卧室的温度已经升到了盖着绒被会热的程度,银发alpha按下床沿的按钮,一张单人床就往外延伸了很大一片。
他从容的躺在多出来的两米宽的大床上,在心里默念:3、2、1……
下一秒,羽绒被被踢飞,一个温暖柔软的身躯贴了上来。
指尖一顿,斐尔叶耳尖微红,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又想要晚安吻了,嗯?”
说着,银发alpha的腺体越来越烫,不受控制将她压在身下,鼻尖抵着她柔软的颈侧,冰冷的唇贴了上去。
空气中香甜的草莓气息浓郁到了极点,已经黏腻到了浓稠的地步。
银发alpha一个小时前刚给自己注射的抑制剂,陆呦呦在无意识间用了三秒,就让它彻底失效。
因为四肢的机械金属略沉,斐尔叶没有完全压在陆呦呦身上,他惧怕她柔软的身体,那会灼烧他的理智,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只知道索取的怪物,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可言。
她用的是他定制的香氛,甜滋滋的味道直达心口,让他一双紫宝石一样的瞳仁越来越晦暗。
陆呦呦没有腺体,他无法将信息素通过后颈注入她的体内,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包裹着她,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陆呦呦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眼角还沁润着方才呼吸不过来的生理性泪水,她意识昏昏沉沉,看见面前男配模模糊糊的紫色眼睛,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