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艰涩而嘶哑:“有人说,只要我把眼睛给他,他就帮我把蛋抢回来。”
这是真的,但那个人却骗了他。
他没了漂亮的眼睛,也没有找回来他的蛋。
陆呦呦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对不起。”陆呦呦跪坐在阿珈尔身前,声音都在颤。
要是知道当初那枚蛋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她绝对不会给他的。
“阿珈尔,其实那枚蛋……”
“嗯,我知道。”
路法斯·阿珈尔低低笑了一声,“不是你生的。”
最初他没有什么文化,不懂要把种子播进小食物的体内才能让她怀蛋。
这是他的失误,以后不会了。
路法斯·阿珈尔语气温和:“抱歉
,当初我以为你怀了的蛋,天天逼迫你和我交尾,你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陆呦呦心更疼了。
她对上野鱼温柔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该死了qaq
陆呦呦完全没发现野鱼变成了心机鱼,还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直愣愣的往下跳,还愧疚的要命,“我是自愿和你交尾的,我、我很爱你。”
陆呦呦耳尖泛起了一点红晕,其实她不擅长说这些甜言蜜语,以前在海岛上,也不怎么和路法斯·阿珈尔说这些。
只是现在,野鱼都等了她一百年了,她对他的怜惜达到了巅峰,别说路法斯·阿珈尔现在什么都没做,就算他再变态一百倍,她都能原谅他。
“其实我们回雪亚纳海的那天,我是准备晚上就告诉你怎么生蛋的,但是我被困住了,等我出来,已经过了一百年。”
陆呦呦把她被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把脸颊埋在他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等我那么久。”
路法斯·阿珈尔用冰冷粗糙的指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声音很轻,“没关系。”
这百年间,他经常能感知到一些异常的时空波动,他知道陆呦呦是被困住了,所以才会一直流转于各大禁区之间,希望能救她出来。
但野鱼越是说没关系,陆呦呦就越心疼他,她一个劲儿的道歉,许诺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他。
路法斯·阿珈尔抿唇轻笑,并没有应答。
一人一鱼就这样维持着诡异的姿势聊
了很多,等陆呦呦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中午。
“陛下,该用餐了。”
保姆机器人推开门,将提前烹饪好的菜肴一道道端上了桌,陆呦呦连忙从路法斯·阿珈尔双膝之间跳了下来。
她脸颊红红的,膝盖也有点发青。
宽大的椅子上铺了软垫,但她跪坐了许久,到底留下了一点儿印子。
陆呦呦揉了揉膝盖,看着桌子上的十几“盆”菜——
每一盆都比她两个脑袋大,里面装的都是各种肉类,简直堆成了一座山。
野鱼一顿要吃这么多的吗?
陆呦呦有点傻眼,正要说什么,路法斯·阿珈尔薄唇带上了一丝浅笑,“呦呦,你的餐点在房间里。”
他站起了身,慢条斯理地卷起了漆黑繁复的袖口,露出了一截苍白有力的手腕,“快到午休时间了,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是先回去休息,我送你回去。”
陆呦呦一愣。
她还没反应过来,路法斯·阿珈尔已经往前走了。
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去,看着野鱼高大的背影,眼神有些迷茫——
野鱼是不打算让她留下来和他一起吃饭吗?
为什么?
难道……他已经不喜欢她了?
脑海里蓦然划过这个念头,陆呦呦脚步一顿。
仔细想想,刚刚的见面,野鱼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动作和言语之间对她也十分克制,都没有抱抱她!
要是以前,她那么主动的跪坐在他双膝之间,他早就把她按到怀里了
。
他对她,不像是对待久别重逢的爱人,倒像是对待一个疏远了许久的朋友。
客气、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