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甬道七拐八绕,没人带路还真找不到。
“血来了。”三宝说着,拐进了一处宽敞的院内。
前方豁然开朗,赵一粟连忙隐藏好身影,小也有小的好处,凸起的山石完美将她的身体隐藏。
在前方的院子中央,有个一石头摞起来的高大花坛,坛中种着的是就是那株紫归草,土壤看起来颜色发黑,大约是血凝固后造成的情况。紫归草的上头还有一个钢铁的架子,不知道是不是用来给它爬藤的。
此时的紫归草与前几天见到的不一样,状态明显打蔫儿,花头微微垂着。
笼罩在斗篷下的五品邪修正紧张地站在它旁边,周围跪了一地的侍女,大气都不敢喘。
“我的宝贝,你这是怎么了……”女修心疼地看着这株草,草茎摇晃了一下,吸走了一点从女修指尖散出去的灵气,但仍旧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女修命令三宝:“这是新鲜的血吗?”
三宝:“回大人,奴婢在那女童身上亲手取的血,又亲自端过来,并未假手于人,可保证新鲜。”
“嗯,快浇上去!”
这个三宝显然深得邪修信任。
三宝立刻打开坛子,正要靠近紫归草,那邪修忽然说:“等等!拿过来我看看。”
三宝连忙把坛子捧起来。
赵一粟的心不由得揪起来,要是那个邪修从她的血里看出了什么,就被动了……
她不由得抠住了身前的石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邪修的手指。
就在那只手即将沾到坛子里的血时,身后忽然有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赵一粟:“!”
她差点到嘴边的尖叫被江云尘捂住。
来不及多说,江云尘把她推到了石缝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在赵一粟刚藏好的下一秒,江云尘的身后又出现了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把手里的铁链甩得啪啪响:“想跑?!”
铁链被甩飞到江云尘的脚边,打了个回旋把他绑住,那女子把铁链一拽,江云尘瘦小的身躯就被悲惨地倒吊起来。
“大人!我们把这小子带回来了,您看是现在剖还是……”
邪修探到坛子里的手就这样被打断,回头瞥了一眼:“现在。”
“是。”
侍女兴奋地拎起被倒吊着的江云尘,手脚麻利地把人挂在紫归草上方的铁架子上。
赵一粟这才明白那铁架子是用来挖心的,忍不住微微皱眉。
江云尘被倒挂在上面,不哭也不闹,引得那个邪修探出神识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被吓呆了不成?”不过她也并没有打算得到回答,只是抬抬手:“动手吧。”
紫归草似乎知道有新鲜的心脏可以吃了,原本萎靡的脑袋勉强抬了抬。
此时的三宝将一坛子血倒了进去,另一边持刀的侍女则已经用刀尖划开了江云尘的上衣,露出孩子小小的胸膛。
赵一粟躲在石头后面,连气都不敢喘,浑身上下只有脑子在飞快算计着。
情况越紧急,但越要保持绝对冷静。
她在观察那个紫归草,在喝下整整一坛子鲜血后,紫归草的状态正越来越萎靡,只是此刻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挂在架上的江云尘那边,一时还没发现紫归草的异状。
此时那侍女抬手,将刀尖对准江云尘的心脏,轻轻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