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池枭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轻轻咬了一小口那精致的糕点。
岂料刹那间风云突变,只见他手一松,糕点径直坠落在地,与此同时,一丝殷红自其嘴角缓缓流淌而出。池枭面色惨白如纸,拼尽全力想要撑起身子站立起来,但终究力不从心,一个踉跄便扑倒在地,脸上满是痛楚之色。
“陛下!”一旁的王公公见状大惊失色,慌忙上前将池枭搀扶而起。
而原本悠闲地斜倚在躺椅之上的顾祈安亦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他一个箭步跳下躺椅,失声喊道:“池枭!小李子,还不快去传太医!”
“容妃,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糕点中下毒暗害朕!”此时的池枭强忍着剧痛,死死地盯住容妃,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陛下!陛下明鉴啊!臣妾!臣妾冤枉啊!臣妾对天发誓,绝无半点加害陛下之心呐!臣妾怎么敢在糕点里下毒啊!呜呜呜……”容妃也被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不已,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地求饶起来。
她心里暗自叫苦不迭:王爷明明说过,这毒只是一种慢性毒药,并不会立刻致人于死地呀!可为何皇上吃下后却会如此痛苦不堪呢?难道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然而此刻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容妃只能寄希望于皇上能够相信自己的清白无辜。她泪眼朦胧地望向池枭,只见对方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不断溢出鲜红的血丝来。而此时的池枭身体虚弱至极,全凭身旁的王公公搀扶着才得以勉力支撑不倒下去。
“不敢?咳咳咳”池枭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再次吐出一口鲜血。那触目惊心的猩红液体仿佛一朵盛开在明黄色龙袍上的诡异花朵,让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
“把容妃抓起来!”池枭满脸怒容。
“陛下!臣妾冤枉的啊!是,是顾祈安!是他在里面下的毒!”容妃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旁边站着的顾祈安。
顾祈安一脸惊愕,心中无语,这女人怎么如此胡搅蛮缠?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容妃,说道:“容妃娘娘,您可别血口喷人,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今天就没有碰过你送来的糕点。”
“就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你一直对我心怀不满,想要谋害我!”容妃不依不饶,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顾祈安被气笑了,他缓步走到容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容妃,微微俯身:“我对你心怀不满?容妃,你可不要忘了,现在得宠的是我,而你,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嫔妃,我为何对你心怀不满?”
然而就在这时,之前跟着顾祈安的一众婢女和太监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为他作证。
“奴才可以作证,今日公子确实未曾接近那盒糕点。”
“奴婢也可以作证,公子与此事毫无关系。”
“听见了吗?他们都说我没有碰你的东西。”顾祈安直起腰,嘴角上扬,如今的他看起来妥妥的一个反派。
容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毫无力气地瘫倒在地。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何今日顾祈安会带着如此众多的人跟随左右。
"容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池枭的声音冰冷刺骨,他那锐利的目光犹如利刃般穿透容妃的身躯,直直地盯视着她。
容妃颤抖着嘴唇,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她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退,唯有低头认罪。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臣妾臣妾无言以对,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请陛下网开一面,饶过臣妾的家人吧"容妃双膝跪地,身体颤抖不止,她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不停地向池枭磕头,额头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池枭面沉似水,眼神冷漠如冰,他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容妃,心中毫无波澜。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容妃带走。
侍卫们遵命行事,他们毫不留情地抓住容妃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然后迅速地带离了这个地方。容妃的哭喊声渐行渐远,但仍回荡在空气中,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就在这时,小李子领着一名御医匆匆赶来。顾祈安原本以为古代的御医都是一些年老体弱、胡子花白的老头,没想到小李子带来的却是一个身穿白衣,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年轻男子。
只见那男子步伐稳健,神情自若地走到池枭身旁,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轻轻地拿起一块洁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覆盖在池枭的手上。接着,他伸出手指,搭在池枭的手腕处,开始仔细地为他诊脉。
片刻之后,男子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他轻声说道:"陛下所中的乃是一种罕见的奇毒,微臣虽有解药能解此毒,但解毒后陛下的功力将会退步一半。"
说完,男子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递到池枭面前。池枭二话不说,接过丹药便吞入腹中。
“怎么可能?”顾祈安皱眉。
“公子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男人一脸不满的看向顾祈安,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竟然有如此好看之人。
“容妃怎么可能那么傻,我把她留下来,她明知道自己的点心里有毒,但是却只是这种不致命却能马上有效的毒药,她还给池枭吃,她不是找死吗?就算她是打算一命换一命,也不能下这种随便就能有解药的毒。”顾祈安才不相信这个御医说的话,池枭之前虽然只是让他留住容妃,不要碰容妃带来的东西,没有说他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