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衡笑:“说来听听。”斟满“九重春色”之卮,赠予他饮。
玄鸟乌衣笑而撑额:“绿衣姊姊善作衣裳,娥黄妹妹会做豌豆黄,素商姐姐琴箫都好,知白姑娘最会下棋,霜序女官姿色最”
东衡听得冷笑:“小心些罢!不励精图治,早晚因女色而误国!”
玄鸟乌衣只笑,看他将酒一饮而尽,游凑过去温声道:“你知道零皇不是那个意思吗?”
“我知道他脑子不好。”
玄鸟乌衣听得直笑,款言解释道:“零知道妖魔们不治生产,说来只有颜色鲜美,可图一二。所以,零在位时,多让女郎们习练歌舞,游方外族,或可觅得良人,求一世安稳。”
“”
东衡抿唇不语。
玄鸟乌衣叹笑,“人总是复杂的。”
东衡嗤地笑一声:“你这倒不恨了。”
玄鸟乌衣笑而摇摇头。桃花水尽,小蝶又去吸淡绿的果汁,玄鸟乌衣不禁笑:“这处很好。不过看上去不是你的手笔罢。你不爱这般绮丽柔靡的做派。”
东衡闭目嗯了一声,随意道:“姿姬的产业。”
玄鸟乌衣眉头一挑:“姿姬?”
东衡笑:“我不信你不认得她。对她这样的大妖而言,琼华不是可以久居之地,所以多年前便离开了。但她的美人们撤了不要紧,禹杏的男人们却受不了,都觉少了一处佳妙之地,所以多方与她通信。当我来任禹杏太守后,她便与我商议,最后我们折中,以纱制美人充数,收成我们□□而分。”
玄鸟乌衣沉吟不语。
东衡微微笑:“怎的?”
玄鸟乌衣半晌方笑:“阿衡,虽然你在有天氏占着太守职位,其实在你心里,妖魔和琼华人没什么区别吧?”
东衡嘴角一扬,饮酒不言。
玄鸟乌衣笑:“我现在觉得,你现在在禹杏,是因为你当年受不了有天氏规矩板正的理念规则,自请回来盛稷求个自在。”
东衡登时斥他:“胡说什么!”
玄鸟乌衣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太虚伪了,阿衡。”
东衡气得咬碎银牙,冷笑道:“你算什么,也由得你来对我评头论足?你——”
玄鸟乌衣笑而端酒来:“不过我觉得很有意思。你知道王寿延龄他们规训出来的有天氏的天官们,一个个都自诩正人君子,言行看得多了实在没意思。你一点都不无聊,阿衡。”
东衡冷冷道:“你当我是你的臣属,打一棍子给一颗枣?你想让我也当你的狗?”
玄鸟乌衣奉来的酒卮停滞在氤氲的果香白汽中。
东衡冷淡地自去远角沐浴。
小蝶不知所以,诧异地在两人之间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