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y目瞪口呆:“那你想怎么样啊?”
“我得去找你妈,让她给我分手费,我胃口也不大,你们高门大户抖抖羽毛,一两千万就够我们这些贱民衣食无忧一辈子了,她肯定好开心的甩一迭支票在我脸上。”
jacky呆望着阿晶,半晌才结结巴巴说道:“亲爱的,你以前好爱我的,你记不记得?你以前都会把下巴搭在我胸口,像只小猫儿一样跟我说,你爱我多过爱自己。现在点解(为什么)变得要跟我算分手费了?”
“我那时候傻呗,只知道拎着行李箱哭哭啼啼走人,现在我是清醒了,要不说离婚得有冷静期呢,这个婚还是应该冷静下来再离。”
“离婚冷静期唔系咁用的吧(离婚冷静期不是这样用的吧)。”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阿晶跳下车,回头板着脸对刚下车的jacky说道:“我家好小的,比我原来的家更小,住不下两个人,你跟乐俊住宾馆去吧!”说完又俯下身对车里的乐俊说道:“乐俊,辛苦你帮我订一张回香港的机票,我要最贵最贵的那种头等舱,挂jacky账上。”
说完,把背包甩在肩上,头也不回的往公寓里走去。
jacky见她如一只炸毛的猫儿,一时也不敢去招惹,只得默默跟在她身后。
阿晶的小套间确实小,陈设简单的几乎只能用“家徒四壁”四字来形容,jacky见了心疼,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老婆,咱们回家吧,好不好?”
“你不要看我这里小,我这里既没有讨厌我的人,也不会有我讨厌的人。”
“唉,老婆,你是不是好讨厌我妈。”
“你不要乱说啊,我是很尊重她的,是她讨厌我。”
“没有啦”
“什么没有啊,你是不是以为那天我是在故意淋雨给你使苦肉计呢?那天我摁你家门铃,你妈亲口说的,她不欢迎我。那么大的雨,她连把雨伞都没给我递来一把。我再怎么出身贫寒,从小也是我爸妈捧在手心养大的,要是萌萌长大有人这么对她,你怎么想啊?”
见jacky脸色愈发难看,阿晶心软了些,嘟囔道:“算了,我也不是故意说这些让你难受的,反正都过去了。”
她走进房间,jacky刚要推门跟进去,却听她“啪嗒”一声把门锁上。
“你这是干咩吖?”
“我换衣服。”
“换衣服就换衣服,点解要锁门呢?”jacky失笑,只好乖乖在那小得不成样子的客厅等着,阿晶的小屋顶多四十来平,没有什么客厅餐厅之分,也没地方摆沙发茶几,只靠边立了一张折迭小桌,地上倒是干净,是新铺的地板革,没有凳子,只有两个柔软的坐垫,看来主人是打算席地用膳了。
jacky弯腰将那地板革掀开看了看,下面果然是陈旧的木质地板,擦得再干净也还是有碍观瞻,想象着阿晶一个人把这一大块地板革扛回来铺好的样子,jacky心里一阵难受。
“如果你女儿长大有人这么对她,你什么感受。”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他。
乐俊说的对,她没嫁给他之前,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不顾一切来到他身边,却被这样对待。
“啪嗒”门锁打开,她穿着睡衣出来。
“老婆,你受苦了。”jacky可怜巴巴的上前拥抱她,阿晶叹了口气,把头靠在他肩上,他的肩膀很厚实,她一向很喜欢依靠。
“我爱你,老婆,这几天你不在我身边,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他的语气如此温柔,和那天的他判若两人,似乎决心把那场争执抛诸脑后,也默认她必须将那些恶言统统原谅。
或许他觉得,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女人和其他男人拥吻呢,或许他会说,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会那么恼怒。
好吧,就算如此。
“是你先不回家的,是你先不理我的。”阿晶只说了两句,压抑的委屈便如山洪发作,滚滚从眼眶流出,她想抬手去擦,却先被他的吻一一堵截。
眼角,脸颊,眼见就要向唇边逼近。
这人真是太赖皮了,不想解释也不想道歉,竟然要这样糊弄过去。
“jacky啊!”阿晶闪开脸去,尽力抛下那份与他争执或撒娇的期待。
“嗯?”
“我昨晚啊”
“嗯”
“在派出所听了一宿‘你杀我’‘我杀你’的话,现在真的好困,所以你能不能让我先睡觉,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
阿晶像个兔子一样挣脱jacky怀抱,跳到床上,面向墙壁,拉上被子:“帮我拉上窗帘,谢谢。”
jacky原地愣了一下,阿晶以前总是很黏他,这样的她让他有些微微不安。
他拉上窗帘,然后挤到阿晶身边,从背后搂住她。
“你压住我头发啦,好讨厌,这么小的床睡不下你,你去住酒店嘛。”
他伸手帮她拨好头发,重新将她抱好:“不讨厌,我老婆不讨厌我。”
她沉默了,把被角朝他丢过去,他于是将他们两个裹好,轻轻亲亲她的后脖颈:“我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别赶我走。”
斯德哥尔摩情人
是盲目地伟大成狂,还是受害者用犯贱犯到被虐成狂
——【斯德哥尔摩情人】
阿晶明明记得睡着前是背对他的,醒了之后却有些无奈的发现,自己又回归了那个与他最熟悉的睡觉姿势:抱着他的手臂,被他另一只手臂搂在怀里。
结婚以前他们聚少离多,见面便总是难分难舍。连睡觉的时候也是,他总爱把她搂在怀里,她一开始很不习惯,可他喜欢这么做,她也随他去。后来结了婚,两个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一起生活,他却还是喜欢搂着她睡,“这到底是谁给他养成的习惯?是他前妻么?”这个令她不自在的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她连忙丢在脑后。搂就搂吧,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