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是在赴谁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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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约定地址时,深蓝夜幕已然覆盖整片天空,周遭似乎是才建成不久的开放式公园,镜面似的湖水倒影着沿岸的柔灯,波光粼粼,别有一番静谧清幽的美。
八点左右的时段,附件连个人影都没有,唯有海市中心被灯光拉地几乎呈现彩霞色的天空,让温几栩勉强多了几分安慰。
真的是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温几栩反复确认没错后,正想给闻堰寒打电话,短信又发送了过来。
[到了吗?]
周遭安静到过分诡异,静悄悄地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温几栩觉察出哪里不对劲,谨慎地回复了一句:[还要再等等]
抬步准备离开,湖岸几声尖锐的声响划破夜空,绚烂的烟火霎时将暗色夜空点燃,徐徐绽放,化作流星般坠入湖面,变成星星点点微光。
温几栩愣在原地,怔然地看着骤然盛放的烟火,柔光将整个园区点亮,勾勒出她精致柔和的面部轮廓。
三万一枚的星尺玉烟花,足足燃了将近十分钟。儿时,温几栩就喜欢星尺玉,爱它一闪而逝时的奢靡,也爱它独为所爱之人绽放的寓意。温父温母向来宠爱她,每到过年之际,一家人都会回到临郊的旧宅,用那昙花一现的美丽哄她开心。
周遭依旧静谧,唯有火花燃烧的滋滋声响彻夜空,让温几栩有种将浪漫私属的错觉。
她眸间颤了颤,下意识唤着闻堰寒的名字。
没找到闻堰寒,江鹤轩的语音通话倒是响了起来。
旁人怎么会知道她喜欢星尺玉?脑中一根弦仿佛断掉了,温几栩按下了接听。
“温大小姐,我准备的惊喜怎么样?有没有被我感动到。”江鹤轩欠欠的嗓音传来,“我跟你说,要拿这个燃放许可是真不容易,的亏你江少人脉广,要是一般人,还真做不到,也想不出这么绝妙的点子……”
见温几栩不说话,江鹤轩声线拔高:“温温……?你有没有在听?信号不好吗?”
温几栩:“你什么时候换的电话号码,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祖宗,你别生气了,我是真被我爹管得抽不开身,我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哎——”
“我没生气。”温几栩打断,褐色瞳眸里倒映着暖色焰火,平静地说出了造成误会的根源,“你这个号码我没见过。”
而当初她从阿明那要来的联系方式,只是闻堰寒的工作电话,所以她误以为闻堰寒今天换了私人电话给她发短信。
毕竟,那天他吻了她脖颈,两个人之间悬着一股暧昧氛围,温几栩下意识认为这是他朝她靠近的声明,是越界的表态。
“啊?可是我从来没换过号码。”江鹤轩被温几栩问懵了,顿了会分析道:“你之前不是把我拉黑过么,可能备注也跟着被一起清理了。”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江鹤栩絮叨的语气陡然顿住,沉默片刻后,声线有些不稳:“所以你连发短信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只身前来赴约?!这地方这么偏僻,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温几栩脑子里乱糟糟的,招了辆的士,司机问她到哪里,耳畔还在回荡着江鹤轩的高声质疑,震地她耳膜瓮声震颤,直到司机再次提醒,她才随口说了处位置。
“行了……我没你想的那么没有安全意识,而且我好歹也学过几招防身术。”
“下不为例。”江鹤轩揉了揉眉心,“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哥不得弄死我。不对,我爹也得弄死我。”
“……你太夸张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出了温几栩低落的情绪,饶是深谙她这副脾性的江鹤轩,胸腔也难免弥出丝丝酸涩,压住心头那点怠郁,江鹤轩混不吝的嗓音响起:“话说,你把我当成了谁?闻堰寒,还是那位迟博士?”
“我跟他早就没联系了,以后不要再提他。”
“小没良心的,人家前几天又发了两篇SCI,今天还在我爹非逼着我参加的那会议上见到了他,啧,底下的人眼睛都看直了,那叫一个光风霁月、清俊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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