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那样明显,赛车手的反应力又太过敏锐,他不可能没发现她在看他。
闻堰寒抿唇,心里涌起一股涩意,“说这些话不是想要挽回什么,栩栩,你在我旁边的时候,我时常觉得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力。”
他变得无比在意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不受控制地在意着她的曾经。
同她相处的时日,他霸道、强势,将脾性里最冷硬又糟糕的一面无限放大。
“你知道吗,在听到江鹤轩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差点就掐死他了。”
他连续两天,滴水未进,在港湾大厦不眠不休地等了她两天。
也没有等来她。
那天他气得快要发疯,恨不得当场将她抓回来,囚禁也好,强迫也好,他有的是手段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是谢妄檐骂醒了他,昔日好友说他是疯子。
没有人会真正爱一个疯子。
病态的爱意,疯批的纠缠,只会如枷锁一般扣住喉咙。
闻堰寒如梦初醒。
心脏绞痛了一整夜,他病了一场,梦魇缠身,惊了一身汗醒来时。
他才明白,他应该放手,让她离开。
走得远远的,却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不会看到他内心的挣扎,更不会知道他几次颠覆了自己的内心,为她做出的妥协退让。
她也不需要知道。
闻堰寒自嘲似地说:“或许他说的对,贪玩的小姑娘需要很多的玩具,才能挑选出她真正喜欢的东西。栩栩,你不懂得什么是爱,你该承认,你从没爱过迟砚,也没爱过我。”
她需要时间成长,去明白什么是爱。
他也需要时间消化,去领悟什么是退让。
江鹤轩都等得起,闻堰寒自认并不爱得比他少,哪怕一辈子,他也愿意等下去。
隧道尽头的光晕呈现出一个椭形的圆,这段最容易的直道快要结束了。
意味着他们也再没有时间谈及更多。
或许,也是永远。
车身驶出隧道,白昼扎眼,风声鹤唳。
闻堰寒说:“手抖的症结在心,是因为太过在意,才无法克服心结。现在有了更在意的人,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听到他的话,温几栩掌心泛出了汗意,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出了隧道后便是砂石混杂着雪粒子的天然路面,不能分心太多,她专注地看着路书,提醒:“再行驶360米进入标志点7,交叉路口处有一颗石头,注意航向,约270。”
下一段为野外赛段,由于没有柏油路面做引导,自由度更高,每个车队都会在比赛的前两天进行实地勘察,而正在使用的这套路书,也是青野整个团队用数据模拟赛段情况后,结合经验做出的最佳方案。
由于气温变化,哪怕是前一天规划的路线,也不一定是此时的最佳行驶路线,需要领航员和赛车手随机应变,及时调整。
车身顺利通过标志点7,围在两侧地的粉丝疯狂地拍照、呼喊着“Vincent”的名字,与此同时,全球直播间内,不少粉丝们翻墙挤在服务器里,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为的就是亮红色残影越过标志点的精彩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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