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羽笑而不语。
即便用的是别人的身体,但一看就知道他不打算说实话。
梁宿高兴归高兴,不影响她翻白眼:“你不想说就闭嘴,之后别再被我抓到你拿谎话忽悠我。”
这是在怪他假死。
世上哪来那么多靠气运死里逃生的人?要说他活下来是靠巧合,连韦一羽自己都会觉得荒谬。
更何况……
他费尽心力过来,肯定得说些什么。
“其实……我倒也能跟你说几句实话。”
“比如。”
韦一羽没有走得太近,只远远看着梁宿:“第一,我的本体暂时不在这个世界,不必找我,有需要的时候我自己会出现。
第二,这个世界的鬼怪会慢慢变多,但暂且不用你操心,先好好把这个节目录完。
第三,你师父有事不在捻青山,不用去找他。”
果然。
他这说话云山雾绕的毛病一点没改。
“有需要到时候他也会自己出现?”梁宿咬牙切齿道。
“然也,”韦一羽把那柄西洋剑丢过去,“你师父再出现的时候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问他,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说话是不是比我好懂。”
西洋剑剑身泛着金光。
一看就是被韦一羽贴过符纸或者其他什么在上面——也就是说,这把剑可以杀鬼。
梁宿稳稳接住。
她条件反射想挽个剑花,但又觉得用这玩意儿挽剑花的画面过于怪异。
迫于无奈只好说话掩饰尴尬:“他不是我师父。”
“他不是,难不成我是?”
“要点儿脸!”
韦一羽满脸受伤,被白了一眼才稍稍收敛:“咳咳,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懂我的意思就行。”
梁宿一看他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样子就拳头硬硬。
想揍人。
但站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本人,她一拳过去只有一个无辜群众会被拍飞。
不能动手本来就挺憋屈的。
再看他站那么远,摆明了是怕摄像大哥的身体遭受无妄之灾。现在还丢了这把附魔的剑过来,显然是希望梁宿怒火上头的时候用这把剑斩杀身后的画皮鬼。
斩鬼泄愤,不至于把自己气出病来。
完全被拿捏了。
也不能说他不贴心,但还是更气了。
明明不想如他所愿,但最终还是没压住脾气,反手一剑把画皮鬼的头戳穿。
金色的光芒像火一样沿着伤口一点点扩散、蚕食。
直到将整个鬼被烧成飞灰。
伴随着恶鬼的尖叫,久违的快乐涌上心头。
“好了,小宿宿,”韦一羽终于走到梁宿面前,轻拍她的顶,“我该走了,记得别太想我。”
“等等!”
“嗯?”
“你真的还活着?”
“……真的。”
“那……”梁宿想问其他人是不是还活着,但她又怕得到不好的答案。
韦一羽把手拿开,虽然脸上笑意更盛,但眼神还是有藏不住的落寞和不舍。
他有很多话想说。
但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两句:“故人将至,随心任意。
别担心。”
话音刚落,摄像倒地。
事情生的太快,梁宿没能分出心来思考要如何处理这事儿。
所以她不仅没上前扶人还来了个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