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几个字,怎么看怎么扎眼。
刺痛。
不知道为什么,周季青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领带紧得喘不过气,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就抬了起来,松了松领带。
他有点不爽,也有点生气。
在他看来,他们之间虽然没有感情基础,但他们毕竟结婚了。
而且在领完结婚证的那个晚上,他非常坦白地跟程雾西说过,既然他选择了跟她结婚,就没有离婚的打算,他问她怎么想的,程雾西说她也是。
所以作为她的丈夫,周季青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她解决一些她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有义务跟她报备一些事宜,因为林向执就这么干的。
但现在呢,程雾西给他的感觉完全就是,他们只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貌合神离的夫妻。
他在尝试在学习怎么做一个丈夫,可程雾西却没想尝试做一个妻子,甚至还一味地跟他撇清关系。
他们之间一直是“你”和“我”,而不是“我们”。
因为程雾西那天的呓语,为了查清楚陶光正到底做过多少不光彩甚至龌龊的事情,周季青做了很多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他有个朋友是警察,今晚值班,平时白天他们各自事情又很多,所以只能选择一个不是很适合聊工作的时间来解决私人的事情。
似是林向执看到周季青一直不下来,他敲响了周季青那侧的车窗。
周季青的思绪被拉回,偏头看了林向执一眼,收了手机拉开车门下车。
“看什么呢,脸那么臭。”林向执攀着周季青的肩膀,但似乎对他刚刚在看什么毫不在乎,而是看着公安局疑惑,“突然来警局做什么?”
周季青没说话,直接将他的胳膊甩下去,走了进去。
但其实林向执又哪里是什么“傻白甜”,这人精着呢,不就是为了程雾西呢。
只是他不理解的是,周季青什么时候对程雾西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
事情结束,周季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他打开家门的时候房子里漆黑的,他以为程雾西睡了,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次卧洗漱洗澡。
当他轻轻推开卧室门的时候,被窗外明亮的月亮闪到了,他擦着头发的手赫然顿住。
月光洒进来,照在那张很大又很冰冷的床上。
房间里空无一人。
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周季青一件事:程雾西不在家。
都这么晚了,她居然还没回来。
他已经跟程雾西说过自己去做了什么,可她除了那句话之外,什么都没有。
周季青的眼底莫名闪过一丝丝的失落,顿了两秒,他抬手按到开关,房间里瞬间大亮。
灯光很刺眼,周季青没有迅速适应,他又将灯关上了,房间又瞬间暗了下来。
借着月光亦步亦趋走到床边,将毛巾随意搭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坐到床上,躺下了。
他没有拉窗帘,任由月光肆无忌惮地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