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媛媛给了他手臂一巴掌:“你走不走,不走咱俩做不成朋友了。”
“哎,你干嘛呀,不是你偶像吗?你不看着点儿。”但何徐行一看她表情,立马狗腿妥协道:“行,我走我走。”
吴媛媛把他踹出门外,才探头说:“江老师,我们俩先回去,麻烦您照顾一下了。”
接着,还不由分说把跟拍摄像也拉走了。
江岁宜点头,走近坐在他旁边,看阿姨给他上药。
贺迟晏的手很白,现在却是大面积泛着粉红,和周围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就能想象出被烫伤时的灼痛。
江岁宜说不出来话。她觉得自己这两天可能得了泪失禁体质,怎么看到他眼睛就会湿热。
长久沉默中,贺迟晏偏头,又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岁宜,让你担心了。”
他今天一直在说对不起。
可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对呢。他的一切举动都是真心实意,没有伤害。
而她那点好感,想收回就收回。
江岁宜静静地看着他出神片刻,问:“贺迟晏,疼不疼啊?”
他摇头,“还好,不疼。”
阿姨消毒的手一顿,轻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伤得还不够重,不疼才怪。照这个情况,等着吧,明天肯定会起泡,大面积蜕皮也少不了。”
说罢,又来一句:“啧啧啧,这么漂亮的手哦——”
江岁宜良心备受谴责,鼻腔里酸涩蔓延:“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不该让你去接水。”
本来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阿姨把药膏递给她,“你来给他涂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
江岁宜打开药膏,认真地抹,可是越盯着那只手越难过。
思绪混乱的情况下,眼睛里无声地积攒泪水。
贺迟晏右手动了一下,被江岁宜按了回去,“你干嘛呀?”
他换了左手,绕过身前用手背碰了碰她的眼睛,“哭什么,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
“为这么一点小伤,不值得。”
江岁宜愧疚地小声:“你是大明星,你的手是用来弹琴写歌的,是要上镜的……”
“那又怎么样?老师的手是用来教书育人的,”贺迟晏笑,“我反而庆幸,不是你,也不是任何学生。”
看吧。
他这么温柔一个人,她把控不住自己太正常了。
明明说好不要再想,但她此刻仍忍不住说出口:“贺迟晏,你等的那个女生,如果等太久没等到,就别等了吧。”
他愣了一下,温浅平静地笑:“我知道。”
“你不像任何人,也没有人像你。”他神色认真地说,“我分得清。”
真的能吗?
江岁宜手上动作仍然细致,脑子里却在乱想。
阿姨接完电话回来,给贺迟晏包了厚厚一层纱布,嘱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每天都要换药,千万不能碰水,明天起泡了记得来戳破……”
最后瞥了一眼江岁宜,絮絮叨叨地说:“他这伤的是右手,估计做很多事都不方便,很影响日常生活的,写作,吃饭……”
江岁宜点头,不知道哪来的豪气,语气自然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