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迟晏说,“但是我怕。”
他的声音在略有些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些低低的,轻缓地萦绕在她耳旁。
“我怕,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做。”
“离我远点,我不接受。”
此刻,音乐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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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幽暗,有一盏孤灯落在贺迟晏身侧,他将手里的鼓棒随意地转了两圈,接着落下。
身体随着音乐节奏晃动着,脑袋懒懒垂点着,没看台下,却意外性感。
鼓棒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他没有开口,是一个女生在主唱。
各做各事的客人,也停了下来,坐直身子,掌声循着鼓点拍响。
虽然女生唱得也很好听,但江岁宜还是有点遗憾。
正这么想着,台上的贺迟晏喉结滚动了几下,倏然抬了抬眸子,凑近了旁边横着的麦克风。
&ot;如果你就是一切,如果我就是绝对。&ot;
这不是他惯常用的声线。他特意改变了。
慵懒的,撩人的。
好像一开口,吐息间的热气就能顺着风喷薄在她脸上。
“如果清醒是种罪,就让爱去蔓延成全每个夜。”
背脊宽阔,额发被汗水微微洇湿,袖口半撩后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线条紧绷。
贺迟晏天生应该站在舞台上。那一刻,他是虚幻却有形的月亮,值得人们像飞蛾一样,前仆后继地去奔赴。
欢呼声一阵阵袭来,江岁宜还听到有姑娘对身边人说:“啊啊啊啊好帅!你说我去问联系方式,他会不会给啊?”
“帅哥是全人类的共享资源!”
付仁舟见江岁宜看得发愣,一边跟着众人后面鼓掌一边问:“你第一次看他的现场?”
江岁宜摇头。
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的感觉都完全不同,像开一个必定有惊喜的盲盒一样。
“他架子鼓玩得真好。”
玩。
这个动词很贴切,不是在做任务,不是在被音乐掌控,而是他在掌控全场。
付仁舟啧啧两声,“他长笛吹得更好。”
江岁宜愣了一下:“长笛?”
在她眼中,吹长笛的人好像都是仙气飘飘的。
不远处那个姿态随意的人,尽情舒展着自己的荷尔蒙。仙气没太看到,倒是没来由想让人吞咽口水。
“骚断腿了。”付仁舟看着台上人,笑嗤了一声,歪头问江岁宜:“你们姑娘是不是就喜欢这样的?”
别的姑娘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挺喜欢的。
她小口嘬着手打柠檬茶,笑而不答。
付仁舟又仔细打量了下她,问:“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也是混娱乐圈的吗?”
江岁宜汗颜:“不是。和你一样,高中校友。”
“高中……”付仁舟拧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是宁宜附中本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