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宜多少年没下雪了啊!我死了啊啊啊!”
是的,在这不会下雪的十月天,迎来了宁宜的第一场雪。
漫天的人工降雪飘扬而下,舞台背景音乐欢快而绮丽,像置于一场绚烂的梦中。
李梦言说什么来着,初雪时得告白。
江岁宜转过头,去找贺迟晏的身影。
可他不在。
其他明星早就料到一般,含笑冲她招了招手,然后拿起麦克风宣布说:“最后一首歌,贺迟晏的《飞鸟遇神》。”
台下一阵一阵的尖叫像是要把喉咙喊破了。
告别演唱会本该到此结束的。
可是没有。
一束追光灯打下,贺迟晏从升降台慢慢上来,他的服装很衬这首歌。
曾经看他的音乐节时,他用一片羽毛征服观众。
这次,他穿了一件缀满白色飞羽的衬衣。伴着纷扬落下的雪花,真当是迭满了宿命感buff。
江岁宜看着他迟迟不挪动目光。
视线像被固定住一样,一动不动,仿佛置身于真空环境,尖叫声、心跳声交杂着,分不清彼此。
应援色海洋中,几万人逐渐安静下来,等着他开口唱。
少顷,如雪后融化般清冽的声音响起。
这首歌被改编过了,原来那股清冷伤感的劲儿突然消散,反之充盈无数美好。
可是却莫名想叫人流泪。
直至所有观众退场,全场亮起灯光,江岁宜又被带往后台,都没太反应过来。
再一次视线交汇,江岁宜盯着他漆黑碎发上的斑驳消融的白色。
良久,她很笃定地问:“这场雪,你为我下的么?”
他竟低沉地轻笑了一声,声音有点哑,让人身体窜起电流,心脏发麻。
好像若有若无地听到他叹了口气,非常非常轻,带着妥协意味似的,低声启了唇。
他说:“不过来抱抱你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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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首诗是这样写的:我只会在雪地上写信,写下你想知道的一切。来吧,要不晚了,信会化的。
可是他的信永远都不会融化。
落于滚烫皮肤的雪粒渐渐消失,江岁宜深呼了一口气,上前拥抱了那个单薄的身影。
温热宽阔,却又带着雪意的清冽,和没来由的香甜。
她吸了吸鼻子,肩膀微微颤动,“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他从来不告诉她这些细节,好像做过了,他一个人知晓就可以。
那天李梦言转发完采访链接,问她是什么感想。
她什么都不敢想。
世间真诚爱意本来就难得,多的是追赶和走散。
可即便中途迷失,也有人会循着来时的方向回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