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时他也不曾打开,到现在脑海里还记得做饭时厨房里氤氲的水汽。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又是谁打开的?
刚刚上去的时候,怀瑾的脸色又为什么那么难看?
心头无端猛的跳了一下,忽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齐霁攥了下拳,加快速度上楼,合上门,看着沙发上那道削瘦的背影,脚步却又不由自主慢下来。
缓缓在怀瑾身边坐下,他喉间莫名发紧,好半天,才出声:“妈,厨房的窗户,你打开的吗?”
怀瑾抬起头来,眼底情绪复杂一片,沉默片刻,她张嘴出声,声音轻的像是快要碎掉:“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短短一句话,如同一声惊雷砸下,将齐霁的脑袋震的发了麻。
一瞬间他慌乱的低下头,几乎不敢看怀瑾。
脑海里思绪乱成一团。
果然,窗户是怀瑾的打开的。
打开的时间点,应该就是他跟周砚在下面……接吻的时候。
她全看到了。
“妈,我……事情不是……”齐霁语无伦次的像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些辩解如此无力。
而怀瑾在他不知所云的辩解里脸色越来越白。
客厅的空气仿佛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怀瑾猛地站起身来,步履摇晃的进了卧室:“妈想先静静。”
这一晚窗外的雪飘了一夜,一墙之隔,却没有一个人睡得安稳。
齐霁几乎一夜未睡。
翌日,天蒙蒙亮,卧室的门打开,怀瑾从里面出来。
两人吃了格外沉默的一顿早餐,谁都没提起有关昨晚种种。
直至这餐饭结束,齐霁收拾好厨房,沙发前,怀瑾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过来,跟妈妈聊聊。”
齐霁端了一杯水在怀瑾身侧坐下,指尖却未被杯中热水温暖半分,泛着白,像铺了一层冰霜。
怀瑾倒是比昨晚好了些,看起来平静了很好,将耳侧有些花白的头发挽至耳后,她低低开口:“就从认识说起吧,你跟小周,怎么认识的?”
齐霁没打算瞒着怀瑾,只是如果完完全全和盘托出,怀瑾怕是会有些无法接受——关于他的工作性质,工作内容,以及和周砚的关系。
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他垂下眼睫,对一些事情进行了模糊处理:“是找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他恰好需要有人帮他完成一些事情,而我正好专业对口,他就成了我的老板。”
“他人很好,工资也给的很高,一来二去,关系就慢慢近了些,后来就……成了朋友。”
关于他和周砚的关系,其实很难定义,刚开始他们确实是雇主和员工的关系不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跟周砚的相处,开始跟以往的那些雇主都变的不同,他对周砚没有那么多的距离感,也生不出太多的恭敬,他们每天待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书,甚至能毫不在意的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