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由衷笑意盎然,略有一些挑衅:“不敢?”
“呵。”谈心冷淡地觑了他一眼,大步走向汽车,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他只是假装中了激将法,实际上确实好奇沈由衷到底搞了什么大阵仗,还特意请他去看。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憋了一肚子气再回家自己捱着,能跟别人说说话聊聊天,甚至调调情,至少能够分散注意力。
明天还要过来彩排,自己的车停在这里就是。
车上,沈由衷试探地碰了碰他的手背,见他手是凉的,便将他两只手都拉过来握住。
谈心似乎习惯了他的亲昵,加之累了一天精神力耗尽,下意识地靠在他富有弹性的胸肌上,被暖气风吹着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沈由衷抱着软乎乎的猫咪,很是开心。
谈心一觉醒来,就到了地下车库,他随对方坐电梯上楼,进门换鞋后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没动,促狭道:“需要我闭上眼被你带过去,等待你的展示吗?”
“本来没有准备这样的流程,但既然你提出,有些仪式感也不错。”沈由衷解下颈间的黑色暗斜纹领带,用目光征求他的同意之后,蒙住了他的眼睛。
谈心鼻端嗅到淡淡的“墨恋”香水味,眼前一片漆黑,手被对方厚实的手掌握住,令他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往两人在床上的一些花样,心中陡然生出些兴奋感来。
还没等他仔细品鉴这感觉,唇上就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耳边响起沈由衷的轻笑声:“这么漂亮的嘴唇,不亲一下可惜了。”
chapter27
那吻一触即放,如蜻蜓点水,反倒比暴风骤雨般的舌吻更令人心动,只是谈心觉得多少有些别扭。
他可以跟沈由衷蒙眼py,玩各种花样都不觉得害羞,只会兴奋,但现在对方这么纯情,他就会不知所措,仿佛回到了十几岁情窦初开的那个年纪。
但那并不是他愿意回忆起来的感觉。
“要给我看什么就快去看,别把我当玩具。”谈心捏了捏沈由衷的手,语调平淡,没有配合演出的意思。
身旁的人并没有发出任何遗憾的声音,带着他向前走去,到底是客厅太大,走了好多步才停下来。
谈心感觉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松开,听到对方说:“稍等我一下。”
接着是开关“啪”“啪”的响声,然后沈由衷回到了他身旁,轻柔地帮他解开了遮在眼睛上的领带。
遮的时间不久,视觉并不需要恢复,谈心睁开眼,才发现沈由衷把客厅的灯都关了,阳台也没有开灯,周围一片黯淡,只有小花房由内向外散发着黄色暖光,像是黑夜里一颗亮起来的小星球。
这花房显然是特意定制的,做成了小房子的模样,长宽高大约在一米左右,被放在了置物架上,除了框架外,各个立面全是玻璃打造,里面放了温湿度计、摄像头和补光灯,正中间放了三盆植物——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短短的枯枝,暂且不好称之为花。
沈由衷到底是个大老爷们儿,并没有给花房加上彩灯之类的小装饰,可能之前也没想过要搞什么仪式感,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呈现给他。
谈心好奇地走过去打量:“三盆?”
“嗯,选品种选得上头,难以取舍,最后选了三种。”沈由衷给他介绍,“一盆卡罗拉玫瑰,最最纯正的那种正红色,一盆是香槟色的蜜桃雪山,一盆是冷美人,有点烟紫色的感觉,我看了照片觉得很漂亮。”
很像你。
谈心垂眸看着三盆花,发现这精心挑选的花盆上还特意贴了三个标签,是对方移民之前没有好好练习过的中文字,一笔一划,写得像是小学生字体。
“小爱,小炎,欣欣。”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回头看沈由衷,“这是什么?你还给它们取了名字?”
沈由衷一脸坦然:“既然是当宠物来养的,当然要取名,就算是植物也值得拥有姓名。”
“唔,沈小爱,沈小炎,沈欣欣。”谈心乐得合不拢嘴,“你好像领养了三胞胎女儿,还给人家取了这么……朴素的名字,沈由衷,你这个霸总人设感觉摇摇欲坠了。”
沈由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体微倾靠在阳台栏杆上,不以为意地说:“我从来就没立过什么人设,也不会顶着一个标签永远都不改变。”
“哦,比如呢?”谈心想听听他的自我评价。
“比如,海王也可能上岸,变成专属某一人的田螺先生。”
谈心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从海产品变成淡水生物了是吗?”
沈由衷便没有再说话,只是含笑地看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花房里的光映得谈心的脸也亮着,漂亮的五官无所遁形,笑容看上去鲜活生动,就算这三盆玫瑰此刻一起绽放,或许都比不上他的美。
管他信不信呢,只要这一刻能让他笑就够了。
谈心笑了一会儿停下来,目光再次落在花盆贴着的三个标签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尽管第二个名字欲盖弥彰地取了半边,但这三个名字连起来好像是“爱谈心”的意思。
他心里重重地“咯噔”了一下,又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可是联想沈由衷试图向他表达自己会从海王变得专一的这个举动,他认为自己的怀疑不无道理。
开什么国际玩笑!
虽然本能地感觉匪夷所思,但谈心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的变快了。
沈由衷见他收敛了笑容,垂着睫毛一言不发,试探地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谈心同样也在试探,他不动声色地问,“既然你给花取好了名字,那你将来想收养的猫,打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