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纪和没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谁都知道盛家宝贝这个小儿子,尤其是他们夫妻俩,如今被骆嘉霖拉着喝酒,还醉成这个样子,自然不会给骆家人好脸色。
骆依待不下去,退出去煮醒酒汤去了。
始终在边上沉默的骆成宇突然说:“盛许有常吃的药么?”
盛平也附和道:“对对对,等岩岩酒醒了给他吃点药,岩岩都这么大男孩子了,喝点酒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们的神经也不能绷太紧了,总不能管他一辈子。”
话语一出,赵秋然首先坐不住了,起身转过来,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儿子,我不管他管谁,他从我肚子里出来,我看着他受过那么多病痛,我还不能心疼心疼他了?”
“没说你不能心疼他,只是大家都喝了酒,也不能说就盛许没错吧,他们也不能直接把酒往盛许嘴里灌不是。盛许都这么大人了,你们不用太大反应吧。”
“我养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教了,你是怕我们闹大影响了小泽的订婚宴是吧,你也是有儿子的人,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来。”
盛平也不服气了,“我什么时候指教你养儿子了,我就是想说你也太宝贝盛许了,盛许马上就成年了,小病小痛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养得像个姑娘一样娇滴滴的,看着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骆宾拉着盛平的胳膊,开口劝:“少说两句吧嫂子。”
有人劝说盛平越来劲了,“怎么了,我还不能说两句了,本来就没说错啊,喝酒的人那么多,就算是嘉霖撺掇起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难道就盛许特殊?就因为他特殊,所以所有大人小孩都要让着他,凭什么啊,把一个男生惯得不成样子了都。”
“你……”赵秋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盛平还要乘胜追击,盛纪和猛地出声制止了她,“盛平,你够了。”
盛平脾气火爆,却有点怯这个弟弟,见好就收。
眼见着几人都冷静下来,骆宾开口问盛许平常吃的药。
赵秋然说:“四君子丸和康尔心胶囊,走得急没带,但是其他地方产的不敢吃。”
骆成宇问:“可以用其他药代替吗?”
赵秋然摇摇头,说:“岩岩对很多药都过敏,这两种药是医生专门开的,药效也比较好,他平时不舒服都会吃两颗。”
其实赵秋然也是想着让盛许来这边散散心,谁知道就跟着喝酒去了,现在发了高热,也不敢喂其他药。要是送医院的话盛平肯定不让送,首先是不太严重,知道病症和治疗药物,而且出去会经过大院,到处都有人,会打乱整个订婚宴,别人肯定又会对这场不完美的订婚宴指指点点,所以不能让人知道。
骆成宇沉思几秒,问:“有那两种药的盒子吗?”
赵秋然愣了下,连忙道:“有。”
骆成宇拿出手机加了赵秋然的微信,让赵秋然把盒子的图片发在他手机上,又向骆宾要了车钥匙,沉声说道:“我去找找看,天黑之前应该就回来了。”
一行人又都涌出了房间,赵秋然守在旁边,用热毛巾擦了盛许的脸和脖子,整理了一下盛许额前的头发,轻声叹气。
镇子上有卫生院,骆成宇跑了一趟,里面只有基本的感冒药,什么都没有,很空。
骆成宇又开车去了市上,跑了几家药店,产地都不一样,医院没有医疗证明根本就不出售。
日薄西山之际,骆成宇刚从一家药店出来,又是无功而返。
其实跑的这些路程远比不上他之前在兵营训练的时候,但是骆成宇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站在一根电线杆子跟前,看着远方火红的夕阳,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在他面前经过,那一瞬间,他有些无措。
盛许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骆嘉霖已经被骆宾收拾了一顿,剩下几个喝酒的也都挨了骂。
睁开眼睛那一刻,盛许还是懵的,起身的那一瞬间,脑袋里仿佛有一根棍子在乱搅,头疼得差点炸掉,宿醉伤身,盛许终于感受到了。
喉咙上下吞咽了一下,觉得到有些口渴,盛许习惯性的伸向床头柜,碰到了一个水杯,里面有水,旁边是他常吃的药。
盛许有些疑惑,难道爸妈把他的药随身带着?
他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盛许昨天感觉自己直接喝晕了,不会在睡着的时候还喂药了吧?
他的脑袋盯着许多疑惑下床出门,酒已经喝了,大不了就是挨一顿骂,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盛许这样想着。
打开门出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门前的走廊边背对着他站着,盛许的嗓音有些哑,他道:“你干嘛呢,罚站啊?”
骆嘉霖是依着骆宾的要求来道歉的,听到动静的骆嘉霖转过身来,眼神里隐隐夹杂着委屈和怨恨,还有些少年的不服气。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盛许收了嘴角,“怎么了?”
此时骆成宇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说:“你别理他,昨天带着你们喝酒,被我爸给揍了。”
说着把盘子递给盛许,“早餐。”
盛许愣愣地接过,脑袋轰地一声,心惊了一瞬,仿佛才想起来之前的医嘱,早在他喝酒的时候就丢到太平洋去了。
盛许转身就走,“对不起,我去解释,是我自己喝的。”
他在上学期间跑过好几回医院,朋友和同学都记下了他身体不好,什么酒吧ktv嗨唱,网吧包夜打游戏这些活动盛许通通都没有经历过,就像游离在世外的人,他跟这些充满青春气息的高中生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