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承忆的手放在恰恰的后背上,时不时轻轻地拍一拍。听着恰恰均匀的呼吸声,合承忆一扫疲惫,心中满足得很。
不多时,叶杳那边也有动静了。这一晚,叶杳和合承忆睡得都不踏实。
叶杳是发烧退烧出汗闹的,合承忆一直留神着叶杳的情况,一有动静就爬起来看,晚上折腾了好几次。
现在叶杳清醒过来,烧退了,好了一大半。
合承忆扶着恰恰的背,把他在床上放平。恰恰没睁眼,抬手就握住合承忆一根手指头,嘴巴里喃喃着“爸爸,爹爹”。
挂念着孩子,叶杳穿好衣服便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恰恰。
合承忆笑着轻声说:“睡得香着呢。”
“谢谢你。”叶杳看向合承忆,也笑了笑。
这一次,合承忆没说什么,只是浅浅地摇了摇头。他总是有太多话想跟叶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哎,我想洗个澡。”叶杳动了动脖子,“浑身黏糊糊的。”
九月底了,早晨的天还是有些凉的。
他们这里只能在院子里的简易浴室中,把热水倒在大木桶里洗。这样保暖效果肯定差,有再次着凉的风险。
合承忆想了想:“我跟东哥说一声,你去他家洗吧,有淋浴。你吃点饼干垫垫再去,别晕了。”
叶杳应了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接了句:“我自己跟他说吧。”
“那你看着恰恰再睡会儿吧。”叶杳站起身,又回头补了句。
两人的对话极其自然,主题也明确,有商有量的又很快就能有结果。
叶杳走在路上回想从昨晚到现在的种种,心中有些诧异。但搂着恰恰睡回笼觉的合承忆,却觉得一切本该如此。
退烧了,叶杳的神志恢复清明,他按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又一次,他深陷合承忆给他的温柔中,不想推开更舍不得拒绝。
可是如此下去,他只会越陷越深。
合承忆怎么待他和恰恰,他心里清楚。
可合承忆为什么这样对他,他不敢细想。
那样大胆的猜测,叶杳只是在边缘悄悄伸出脚试探了下,就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太敢了。
但是如果不是合承忆喜欢他,那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呢?
他想不出合承忆要图他什么,不论是财富、名利还是地位,合承忆都图不到啊。
难不成,图恰恰么?
叶杳打断了自己越来越乱的思绪,抖了抖身体,继续一瘸一拐地往东家父子的小楼走去。
等叶杳神清气爽地回到玉米屋,看到喻唐风和蕊蕊正坐在院子里。合承忆给他们倒了茶,恰恰拿着个包子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地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