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说笑了,属下不过恰巧路过。”
“噢,恰巧路过啊。”
祁寒的衣衫并不规整,内襟只简单得和着,整片胸膛依旧一览无余,锁骨处那道绚丽的血痕尤是显眼。
乌发滴答落水,片刻间便阴湿后背衣裳,祁寒稍拧眉头,犹豫片刻仍是决定将其脱去。
“诶,别,别动!殿下你干嘛?”
袁冬月赶忙捂住眼睛,惊慌制止道。
祁寒稍愣,开口道:“怎,没见过光膀子的男人?”
此话一出,袁冬月即刻便蔫了。
诚然,她见过许许多多。炎暑时节,或许些许王侯贵族穿薄衫,市井之上,辛苦劳作的百姓大都光着膀子。
如今已值荷月,又在西戎打仗,将士光膀子亦是再正常不过了──自己反应如此强烈,莫不是心虚……
“见,自是见过的。”
袁冬月扭扭眸,随后直直盯着祁寒的面孔,顺带正大光明瞧他的膀子。
──本小姐可不心虚。
不过确实很好看,十年没见过此等极品了……
祁寒瞧她愣愣地瞅着,好似泛着傻笑,约莫她自个都没发现她的脸已渐渐红得似个猴子屁股了。
他心底泛出一丝笑意,觉着此人甚是有趣:“袁副参谋,莫愣着了,回营地庆祝首战告捷吧。”
“啊,噢。”袁冬月从思绪中惊醒,走出过几步,忽忆起他方才说的话,又开口解释道:
“殿下,属下方才没愣神。”
祁寒点点头:“那袁副参谋,可是思考如何击退西戎蛮夷了?”
“对,是的,不过暂时还没个主意。”
袁冬月瘪瘪嘴。
·
北斗七星高,月色如水。
将领们将白日狩猎所得的野禽按人按量分配,整片营地燃起团团篝火,约莫二三十余人相凑,如漆黑广袤的土地之上,破出点点火红星星似的。
滚滚浓烟直直朝上冒着,四周漫着滋滋肉香,烤架上的野禽色泽油亮酱红,若是嚼它入口,更是外焦里嫩,不腻不膻,香酥可口。
将士们谈笑声、呼闹声不绝于耳,乃是独属于出征时铁血男儿的一份豪情与肆意。
众副将、护军与国尉同秦王围坐篝火,袁冬月亦在里边,挨着阿兄。
火星子不断朝外迸着,偶尔里间传出“噼啪”的声响,将领们一面分过烤肉来吃,一面谈论着今日之战局及明日之对策。
“此次镇压,兴许并非难事。”国尉魏漳一手抓住骨头,咬去其上覆的肉,一面嚼一面道。
“不可掉以轻心,今日方在伊始处。”袁慎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