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撇头笑过,脸上神色又一点一滴地狠戾起来,逼她不得不直视他的面孔:“祁寒?本宫的好弟弟?”
被他说中,她的眼神有几分颤抖,却仍强忍着害怕看他。
见她如此模样,祁政面上却忽地闪现几分戏谑,话语中难掩笑意:“你不会真爱上祁寒了?”
他的笑瞬间恼火了袁冬月:“你笑什么?”
祁政见她不曾否认,忽觉得十分可笑。
“阿瞳。”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袁冬月捏紧了拳,直直地看着祁政。
“上辈子,不是你亲手将他推进深渊的么?”
(五十一)
祁政身为太子,总有学不完的文史典籍、算术策论,又常需辅佐皇帝,因此又有着处理不完的政务。
那时的东宫,夜里烛火葳蕤,僻静安谧。袁冬月常扬着甜笑撑在台案边,不论夜多深,她总陪在他身边。他批奏折累了,便瞥眼看去身边蜷着身子,摇摇晃晃着小脑袋瓜打盹的她。
他轻笑一声,手中仍翻着竹简:“以后本宫唤你曈曈吧。”
袁冬月猛地惊醒,笑道:“好啊。”
阿瞳便是祁政给袁冬月取的小名,喻作太阳。
他说她不是月亮,是太阳。是很需要的太阳,也是很平常的太阳。爱,却不够珍惜。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朝中权臣皆知,冷若冰霜的太子殿下身边有位聪慧娇俏的女子,仅她一人。
祁寒也知道。所以当袁冬月接近他时,他只是扬扬唇角,哪知此后自己因此丧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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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灰暗的记忆,想来是她不愿记得,这世才忘得干净。
那是她被关在地下室的第三十天。
与潮湿阴暗的獐鼠窝穴不同,那里的环境很是干净,甚至称得上舒逸,只是没有光,是终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秦王极度的洁癖让她逃过一劫,黑暗中总算不会担心有虫蛇爬身。
周遭极度安静,只有一条金锁链偶尔发出伶仃的轻响,一切的饭食、水源皆供在卧榻之侧,她就呆在那方精致小巧的贵妃榻上,哪都动弹不得。
她大概也知道,离祁政手掌大权的日子不远了,因为他这些日子越来越疯,行为越来越怪异了。
事实上,她已经成功了。只需要保住这条性命,等待祁政的救援。在生与死的界限上,放下身段去取悦他终究算不得什么难事。
她好生扮演着秦王的“金丝雀”。
顺着疯子的脾性,确保他暂时不会杀她。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