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不会去买鹿血,就算不送给沈映鱼,她拿回去也是寻个地方处理?了。
沈映鱼最后无法,实在?拧不过人就接受下,转身又寻个不常用的烧水壶装上鹿血。
她打算后面酿一盅滋补的酒。
突然门?口响起了不小的动静。
沈映鱼和刘翠莲对视一眼,然后采露将门?打开。
只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个醉醺醺的汉子,正将荣昌压在?石墩子上,撕扯他的衣裳。
荣昌咬着下唇不敢叫出声,用力挣扎着,但力气实在?太小,衣裳教人撕去一大半。
刘翠莲从?未见过这个场面,吓得大叫一声。
他察觉大门?打开,红着眼央求地看着沈映鱼,那眼神期期艾艾看得刘翠莲的心都软了。
沈映鱼见此亦是大惊,青天白日怎的会有这类贼人在?此造次?
苏忱霁是官员,周围的邻里都晓得,若是在?他府门?口出了这等事,定然要污他的名声。
思此沈映鱼扭头唤出武寒。
武寒悄无声息地出现,手擎着一方宝剑,冷面地瞧着那汉子的额头,拽着他肥胖的身躯,接着不知道是拖去了哪里。
沈映鱼观武寒消失在?拐角,收回视线见荣昌趴在?石墩子上,一面两眼含泪地压抑哭着,一面窥着沈映鱼。
“你可有碍?”她提着裙摆跨出门?槛,行至他的面前,关?切地问?着。
那身段似叠峦的峰,影似琢磨不透的风,声似芬芳干净的柰子花,一切都罩着他的阴暗贪婪。
荣昌哭着脸,仰头将她当大罗神仙瞧:“不碍事,不碍事,奴又污了夫人的眼。”
这话将自己?定位到至尘埃里,饶是沈映鱼本是想说?几句旁的话,也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她只道:“你且快些回去吧,日后不要再来了。”
他虽是男人,却?比一般的女子还要招男人欢喜,三天两头就有心怀不轨的人见他伶仃,打着坏心思欺负他。
沈映鱼本是好意劝说?,谁料他倏地哭出了声,又担忧被人发现,咬着下唇摇头。
“奴早没有了家,没有去处,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也要被人又拐去窠子里当暗。娼货。”
这话说?得好不可怜。
刘翠莲从?未见过这样可怜的男子,早已经泪水涟涟,不忍再看。
沈映鱼见他此时衣裳不整的模样确实不雅观,暗颦远山黛眉,犹豫地道:“我瞧你身形羸弱,与我家哥儿?十?五岁时相差不大,他还有些穿不得的旧衣,你若不嫌弃,暂且穿穿……”
荣昌闻言掀开桃花眼,带上了些光彩,接着听她后边的话,光又湮灭了。
“不过,你日后不要再来了,当时救你,是见你因帮我拾东西才教那人抓住,现在?帮你也是担忧,你在?我府门?口出事,真格不愿收你的,府上也住不下人了。”沈映鱼苦口婆心地说?着。
荣昌垂着眸点了点头,表面似是听进去了,暗自却?咬着牙又生爱慕又生恨。
他那些勾人的法子,从?未在?谁的身上失效过,偏偏唯独沈映鱼,看着菩萨面相,心却?硬狠得很。
沈映鱼观他点头同意,松懈地莞尔一笑?。
她提裙旋身,带起一股幽幽的清香:“先跟我进来罢。”
“好……”荣昌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沈映鱼,跟着她。
进去后沈映鱼吩咐采露,寻一套苏忱霁早已经穿不得的旧衣裳给他。
荣昌接过低声道谢,扭去里面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