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殷燃把那玻璃杯放入清洗池。
姚宋不知已经潜伏多久,如今抓到好时机,风风火火奔进吧台,“怎么样,有戏没?”
殷燃皱着眉,认真洗着那玻璃杯,后知后觉问:“什么?”
“就刚刚那个美女富婆——”
“内搭春夏chloé,外搭倒是是前年的argarethowell。满身珠光宝气,一看就是不缺钱的千金大小姐。”
“没注意。”殷燃如实道。
早在几年前,她已经把喜欢的奢侈品收集过一遍,如今兴头过去,狂热早就不复存在。
“我看你们聊得挺开心,没擦出点什么火花?”
火花?怎么会,怎么可能。
殷燃摇摇头:“想多了,我的朋友。”
要是有火花,她也不会寡到现在。
可是——
全世界有那么多城镇,那么多酒吧,她偏偏走进我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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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不收拾,书房的书籍和资料已堆积成山——除去自己平日翻看的人文社科书籍,还有要打包带给祝琴的医学杂志,以及一些旧新闻报纸。
殷燃把看过的摞起,一本本塞进书柜。
快整理结束时,手机铃声大作。
瞥到来电人时,殷燃顾不得其他,抛下书去接电话。
夜间风阵阵,书页时不时舞动跃起。
“哗啦——”
有片枯黄的银杏叶从书页中翩跹飞落,飘到地板上。
燥热的八月底。
同学们尚未从西瓜和汽水的快乐中抽离,便被学校抓回来上课。
不出意料,第一堂课上得“怨气冲天”。
同学们该玩的玩,该闹的闹,想走神的走神,没有半分学习状态。
讲台上,那头泡面卷发的女老师推推眼镜,皱眉叹了一口气。
“得了得了,不讲了,下课——”
不过拖半分钟堂,跟要他们命似的。女老师在心中吐槽。
“同学们,你们不是高一高二了,转眼就高三了,这么还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女老师耐心说教过一会儿,见无人迎合,复又颇为无奈地噤声。
“算了不说了,课代表在哪——”
…
被同桌叫醒时,殷燃睡得正熟。
朦胧醒转间,她发觉自己做完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一片光怪陆离,觥筹交错,她端着酒杯晃晃,忽地倒到了衬衫上,随后画面一转,她牵着一个女孩在沙滩上吹风。
真是睡糊涂了,什么梦都敢做。
殷燃揉揉太阳穴,叹口气。
早知道今天会困成这样,她就不该熬夜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