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一瞧,不难发现红字底下也贴着两张“吉房出租”。
纸张纯白崭新,并未被天花板落下的灰尘污染。大概刚贴没多久。
殷燃趁机滑开锁屏——不出意外,楼道里的吉屋出租和手里这个,是一家。
喘完气,沙琳指指中间贴着两道残破封条的的屋门,面色凝重说:“就是这间。”
既然封条已被摘掉,不像长期无人的样子。
“笃笃笃——”徐宁上前敲敲门,里面却无人应。
“应该没人,”殷燃拍拍手上的粉尘,输入吉屋出租上留的号码,“这有个吉房出租,我电话试试。”
她深呼吸,拨出电话。
真相冰山一角浮出时,总会使人焦虑不安。
隔着纸与现实,殷燃与《恶心》的主角罗康坦深深地共情,见识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恶心”——尽管内容各不相同。
“嘟……嘟……”
殷燃在这煎熬而漫长的几秒中,庆幸话筒那端没有传来某首悠扬的钢琴曲,否则她只怕会对这首曲子产生永久的糟糕印象。
美好的事物当作惩罚,着实是一种酷刑。最简单的例子,把最喜欢的乐曲设为闹钟——久而久之下去,无人会不厌弃。
没几秒,电话接通。
喂,你哪位啊?”话筒那头是道暴躁粗嘎的中年男音,语气不耐烦,“有事快说,别耽误老子打牌。”
“喂,你好,”殷燃语气沉静,“您在栖龙天阁的房子还出租吗?”
“……”
电话那端明显一顿,再开口时,语气简直来个三百六十度大拐弯,他大喜过望,急切道:“租租租,你现在要来看房吗?”
殷燃说:“对,我已经在小区里了。”
“这么快——你等会哈,我马上就到。”
……
另一边,阮符惺忪睁开眼时,窗外天光大亮。
她伸个懒腰,未及反应过自己的境况。直到一转头,身边空空如也,她迅速坐起来。
拉开窗帘,光线暖融融照在她丰盈的浅棕色长发上。阮符穿好衣服爬下床。
锁屏一亮,时间显示10:20。
阮符拧眉,抓抓头发,慌乱起来。
这下糟糕,先前她们和徐宁约好的时间是9点,殷燃她们或许早已出发。
她开始手足无措地在房间打转,洗漱后取好衣服,她低头,猝然瞥见茶几上的纸条。
[睡醒记得吃早饭,我先出发了。——殷燃]
……
纸条蹁跹飘至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