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势的变化让靖翎不得不往鹿原身上倾去,双手环在鹿原肩上,脑袋依顺的埋进了鹿原的颈窝。
鹿原颈子的肌肤热烫着,靖翎贴上去时便感受到了,还能隐约从那皮肉下感到脉搏的跳动,强而有力的震着,却逐渐脱了拍,狂乱了起来。
鹿原的步伐亦没了来时的悠缓,长腿迈出的步子跨得开,没多时便回到了寝房。
把靖翎放倒在自己简素的床榻上的动作不算温柔,鹿原看着那随动作散开在榻上的长发,被玄色布帛半遮半掩的白皙肌肤,以及目光迷离的望着自己的娇俏脸蛋,一切都幻成浓墨重彩的一笔,深深地染进心里,也燃起了情欲。
鹿原的眼神像是一只隐形的手,视线游过的位置都隐密的泛着热,靖翎不自觉的咬起了自己的手指,怯怯地看着他那张无甚表情的脸,却不知道这在鹿原眼中无疑是催化火焰的引子,他坐在床沿,大手伸了过去,握着靖翎的腰把人拖向自己,低伏下身,正好对上靖翎那被衣袍掩盖的柔软胸脯。
热烈的鼻息隔着布料都烫人,靖翎觉得不能抑制的心悸,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她垂眼看男人的鼻尖来回滑过布料边缘几次,最后顶了开来,白皙澎圆的弧线坦露了出来,那作乱的鼻尖沿着高耸起来的角度向上蹭去,然后他抬眼,对上靖翎的视线,刻意放缓了似的,在靖翎的注视下,张口去含那粉色的峰尖。
逐渐失守
到底是视觉受到的刺激大些还是触觉的震撼大些,靖翎其实分不清楚,只是心里有密密麻麻的痒,她不能自己的抬手去摸鹿原的脸,暗暗的示意鹿原自己的意愿,像是意识到了她的情动,男人的脸上带了笑意,不再克制自己只是温柔的试探,他大胆地循着被醉意薰染过的记忆,再靖翎身上寻找更多的唤起她甘美感受的开关。
面对男人被自己默许的造次,靖翎微蹙的眉头是隐忍,但还搁在男人颊边摩娑的手却是纵容,随着她的每个细微的反应,他应对着逐步开拓自己能去到的领地,而鹿原也如愿的看到靖翎脸上的忍耐逐渐失守。
快意从心底深处炸了出来,靖翎终是守不住被自己的手指堵在嘴里的声音,在席卷而来的快乐里,她的身体随感受的增长而绷紧,随后在男人识趣地等待中复又软了下来。
这阵高潮带来了更多的渴望,她知道自己是准备好了的,也想要的,虽然还有些不知缘何的迟疑,但没用太久的时间,靖翎那留在鹿原脸旁的手便伸长了去捉男人的襟口,如她在浴堂里时的态度,不容拒绝的让对方移动到自己的视线里。
靖翎可能没有完全意识到,鹿原对她的主动保持着什么样的态度,但她很满意那让自己失控的元凶服从自已此时的操控,因快意而氤氲的双眼扫视着鹿原靠近的脸庞,从那英气的剑眉游走到带上些许潮红的眼角,再顺着直挺的鼻梁一路向下,停在那作恶多端的薄唇上。
那唇的滋味她尝过,可口的教人有些忍不住又有想念,发现自己的思绪是如何放荡时,靖翎有些许的迷茫,但鹿原凑过来吻切断了她的思考,她无处可去的手一边攀上了男人的颈,仿效着男人逗留在她身上的动作,也摸索着去回应鹿原。
隔着衣袍也能感觉到的高热温度让靖翎一度缩手,但鹿原凑的极近的脸上一瞬跑过的变化,让她不由自主的又探了过去,笨拙的试探着,见鹿原似乎受用,才放开胆子继续下去。
格外繁细
肃王府那唯一种了花的院落里,一院子的女侍守着个空屋子等到了破晓,没等回她们小心伺候的贵人,倒是等来了她们冷漠难测的主子。
前一夜醉笑风流的模样还让女侍们心有余悸,这会儿更是反常的厉害,一改往日的齐整矜持,肃王难得的散着发没有着冠,带着一身潮气,像是刚洗沐过,身上还少见的披了件浅青色的袍子,步态悠悠,虽无甚表情,眉眼举止里却隐隐透着股餍足劲儿。
被选来这小院里的女侍们都是心思快的,马上反应了过来,不用主子吩咐就去端来了平日常规备着的衣袍用具,只是到底没能猜透肃王的心思,以为会让她们其中几人跟去伺候,没曾想肃王自己接过了,长脚一抬,转身便没了影。
女侍们互看无语,这三年来王爷和院中贵人之间的种种她们都看在眼里,现在的景况似是雾里看花,但头上主子的事她们不能妄议,只能继续尽职地守在原地。
鹿原回到了自己房内,轻手轻脚的,把手上的东西不着声响的找地方搁着,走到榻边,揭开床帏,借着窗隙里窜进的朝阳,窥看着榻上人恬静的睡颜。
也就片刻,鹿原听见屋外有些许响动,心意有些留连,但还是落回床帏,起身走到屋外。
廊外,带着百里加急送来的密函,鹿原手下的副将躬身候在院里,「找到了?」鹿原劈头就问,副将垂首将手里的密函盛到了鹿原眼前,鹿原没接过,只是垂眼了片刻,沉吟片刻后令道:「去营里候着」,接着便转身又进到了屋里。
他又回到榻边,再次揭开床帏,靖翎还熟睡着,连两夜折腾,她累坏了,鹿原抱她坐起也没见醒,只是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蹭了几下,彷佛无声控诉着这般的颠簸干扰了睡梦,但不带防备的亲昵动作让鹿原流露出一抹浅浅的柔情,他从女侍给的用具里挑出了个木梳,就这么默默地给靖翎梳头。
昨夜纵情后,靖翎的一头长发纠结出了些许个结,鹿原耐着性子一一给解了,再用帕巾沾了些清水给她擦洗,就是刚刚副将来耽搁了些时间,水温有些凉了,这让睡梦里的靖翎并不配合,取暖似的直往他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