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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苏韵瑶的话,手不自觉的抚着自己的肚皮,抚了一路。
可一站到了门口,她傻眼了。
眼睛里好似进了沙子,不断的有泪被逼出来,她用手去揉,却揉得一双眼又红又肿,跟两颗大红提子一样。
从一进门的别墅大门开始就已经贴了大红的“囍”字。
拱形的门宛如通往幸福的通道。
门顶的横幅鲜艳夺目,上面清楚的书写着新郎:祁时宴新娘:莫雪鸢。
两个名字紧紧相依相靠,仅仅只是名字就这么般配,更何况是人。
再往里走,满院的红灯笼,两边的灌木上挂满了各式彩灯,现在是白天,还看不出什么效果,晚上应该十分的耀眼夺目,流光溢彩。
南栀低垂着头,快的穿过这一道门,她没敢抬头去看一眼,怕视线触及到那一抹接一抹的红,她会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她甚至想要全程闭着眼睛,她知道她是在以这样的方式试图逃避。
等回到家,她才现自己这样的行为是有多么的愚蠢可笑,简直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刺目的红从一进门的玄关一直延续到了客厅外的露台。
他和莫雪鸢两个人的结婚照就立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整个客厅的布置也是,精致,奢华。
红色的绸缎从天花板上垂落,如同燃烧着的一条一条的火龙。
水晶吊灯一摇一摆,头顶,被淡粉色的氢气球铺满,地板上也铺了花色地毯。
南栀将包从肩上取下,挂好,往里走。
坐在沙前,茶几一面,有一只箱子,里头是一个又一个的红包,还有喜糖。
视线一寸一寸的扫过整个空间,她已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或者说她该有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心下一片怅然。
祁时宴回来过了,不,还有莫雪鸢。
他们故意布置了这一切,就是要逼她做决定,而她也不想做这一只碍眼的灯泡了。
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或者说,这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家,从来也没有容纳过她。
他们要结婚了,而她也再没有赖着不走的理由了。
三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
一切,该结束了。
南栀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拿着手机,半靠在床头,挨个挨个浏览附近的房源。
找房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电话打过去,不是已经租出去了,就是正在装修,再不就是已经有人交了定金。
她枕着枕头,掰起手指盘算,距离祁时宴的订婚宴还有最后的八天。
他们俩的订婚宴一共两场,一场西式,一场中式。
中式订婚宴,也就是所谓的回门宴,在西式婚宴过后十天举行。
也就是说,最多最多,她能在这个房子里赖上十八天。
等到十八天之后,祁时宴就要领着莫雪鸢住进来了。
南栀的房间在二楼,窗户看过去,是在别墅的西南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