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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看哪儿呢,是,是脚上啦!”她扯着细嗓同他撒娇。
祁泽恺高大的身躯弯下,手指按在她脚踝处:“这里?”
“你轻点儿啊,人家都快要痛死了。”
祁泽恺“嗯”了一声,看向莫雪鸢的那一双眼看似温柔,手上的动作果然轻了很多,却在下一秒,一把撕下脚踝处的那一块裸色胶带。
被胶带揭开的地方,一片完好,哪有什么伤痕,莫雪鸢这个女人,他差一点儿就又被她给骗了。
莫雪鸢一双美丽的眸子眨巴眨巴,很快的挤出来眼泪:“虽然伤是假的,可我却看到了你对我的心,也算是值了。”
一双眼泪眼迷离,看着祁泽恺不断的放电,后者却收回了视线:“走吧!”
现在,景区内人还不是很多,一会儿人一多,她们想要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都不可能了。
而在他们身后。
山谷内,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啊~啊~啊~啊~啊~”
“祁时宴,莫雪鸢,我恨~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去嘶吼,但风比她的声音更大,她哪怕是撕扯了嗓子,也很快被掩盖。
她如这世间落下的一粒微尘,渺小而又微弱。
而神佛,灵尊,他们都太忙了,没有人听得到她的祷告。
“孩…孩子…”
女人满眼的泪,手紧紧护紧自己的肚子,两条腿不断的朝后狂蹬脚,好似只要自己不断的重复这个动作就能下坠得慢一些,慢一些,再慢一些。
她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啊!
念念的骨灰盒还在民宿的房间里放着。
“啊~”又是凄厉的一声叫。
这一次,她以为自己死定了,闭着眼又等了许久。
但除了后背的衣服被扯破了,后背的皮肉被树枝划破一道大口,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睁开眼,她应该是整个人被枝丫给悬挂在了半空里。
努力的平复心情,调整呼吸,手轻轻的拍一拍肚子:“乐乐,别怕!”
她整个人都被悬挂在了半空里,全身上下全部的力都在这一根枝丫上,只支撑了不到五分钟,便听得枝丫传来“叱”的一声,枝丫要断了。
“叱”又一声,枝丫真的断了,但又没完全断开,枝头角勾着她的衣服的帽子,但凡她动一下,整个人就掉下去了。
就算是帽子被勾住了,暂时的脱了险,但全身的力又全用在了枝头上,顶天了能撑个十几二十秒。
千钧一之际,女人突然转了一个身,直接头朝下脚朝天,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一只手和一条腿上。
又是“叱”一声,枝丫整个断裂,她闭上眼睛,身子稳稳的落地,这一次痛到身体麻木,喊都喊不出声,额头上汗珠子直往下滴。
一只手撑地,手掌破了皮,一条腿狠狠的磕在岩石上,又被另一块更大的岩石滚落砸上。
空气里清脆的骨头脆响声,一整条腿上血肉模糊,这一条腿,已然是废了。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肚子完好无损,那一只手一直紧紧的护着肚子,落地后手臂也被擦伤了大片,好在,肚子没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试着动了动,撕裂的疼痛感传入她的五脏六腑,努力的手撑地,想要起身,但,那一条腿,完全动弹不得。
无法站起,又尝试着坐在原地,一条腿朝前移动,再拖着另一条腿,两只手撑住地面,使力气。
可,太难受了,地面坑洼不平,又全是碎石,朝前一步,感觉就像是坐在钉子上一样。
“啊~~”大腿处的骨头又响了一声。
与此同时,前方不到三十米的地方,一条黑色的菜花蛇,她一直只顾着朝前,却没现,这家伙正对着她虎视眈眈,吐着长舌,估计是闻到了血腥味。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这种蛇无毒,学名王锦蛇,因体型较大,身长较长,被称之为百蛇之王。
虽然无毒,但要真的被咬上一口,另一条腿也别想要了。
求生的意识支撑着她站了起来,拄着那一根断裂的枝丫,一条腿做支撑牵引着另一条腿,转过身,朝着另一条道,一步一拐,一拐一倒。
走了大概有两三百米,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的疲惫倒地。
恰好这是一个斜坡,一脚踩空,顺着斜坡,便又滚了下去。
斜坡下是一条河,不知深浅。
整个人如皮球般砸入河里,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自此,整个世界彻底陷入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
莫雪鸢、祁泽恺坐了回程的观光车,车子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