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的嘴角止不住地扬起。
他虔诚地将鲜花捧进了门,小孩一样在屋子里环顾了好几周,十多分钟过去都没决定到底把这玩意儿放哪儿。
最后,他辗转到了书房,把桌面上一大堆书搬开,才给这束花挪出来个位置。
雏菊花束放在这堆满专业书的屋子里,竟似两人全然不一样的气息一点点交融在了一起。
楚格觉得自己越来越病态,见着什么都能化成两人的亲昵。
他捺不住激动,还有两分不可理喻的羞耻,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三天后,程佑君彻底恢复元气。但似因最近种种事,他的心情一直不大好。
程鸿文给了他一张卡,卡上每个月初都会打二十万。最近忽然没了各种零碎开支,程佑君已然不必再为生计、为未来锱铢必较。忽然宽松的经济状况让他这些年撑起来的那口气忽然松了下来。可他又惧怕,惧怕自己在这样的温水之中被困死,生怕自己不小心就被金钱养成了个废物。
他偶尔也会和楚格聊天,可却也不如前些时间那么热络了。
楚格感受到了他的冷淡。
在书房工作时,他常对着那束雏菊花出神。
最近,他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是他家里的事情么?他的母亲又让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了?
到了周末,顾捷和穆成泽约他出来斗地主,他很快就答应。
不过,他全程都都有些心不在焉。
穆成泽:“这大哥是干嘛了,三魂六魄变成蝴蝶飞走了?”
顾捷看着他输得快精光的筹码,没等楚格亲自开口就已经怼了过去:“你一心一意斗地主,不还是输到现在?”
穆成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早知道不答应你们斗地主了。”
顾捷继续拆他台:“……不是你非要斗地主的?”
楚格从心不在焉里回到现实,适时补上了一刀:“人菜瘾又大。”
穆成泽:“……”
穆大爷受不了这委屈。大喊大叫五分钟后,斗地主被叫停。
顾捷便嚷嚷着没事干:“要不去我们看场时尚秀吧,你俩偶尔也该接受一下艺术的熏陶。”
楚格反常地投了赞同票:“行。”
穆成泽甚至还问了些细节:“啥风格的?模特是姑娘多还是小伙子多?设计师男的多还是女的多?”
顾捷:“?”
他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真没打算去。眼前这两位爷从前也没对时尚秀生出过什么兴趣,今天怎么忽然一块儿转性了?
犹豫片刻,他清了清嗓子,对楚格说:“那什么……季吟的场?你不介意?”
楚格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看他一脸写着“关我屁事”,顾捷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