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走到门口时,那小子就站在正当口,恰好堵着道。
她掀起眼:“劳烦让开。”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人竟然没让,“马鞭这种东西,得上手拿了才晓得好不好用,长度、重量、材质等等都得与拿鞭子的人相符合才是合适的。姑娘这么看,是看不出来好坏的。”
她眉头一锁,只是看上。
那小子便就憨了吧唧地咳了一声,往里头努努嘴:“其实我看那条挺适合你的,你不喜欢么?”
邵向晚被他这自来熟给逗笑了,冷冷道:“所以,你是这铺子的托?”
“那哪能啊!我来给我妹妹取马鞭的!特意定制的呢!”那小子来了劲,“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告诉你,那条买了不亏,你怎么还怀疑人?”
“既然不是,让开。”
“让就让!”那小子竟然还生气了。
记忆回收,邵向晚抿唇看着面前人。
这就是他妹妹吗?一个逆来顺受的妹妹?
他严家会养出这样的女儿?
严之瑶也在看郡主,说不挣扎是假的。
情绪提醒她,这个人真的跟少爷一样不招人待见,可理智提醒她,好像这人并不是真的讨厌自己。
她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瞧见更多的,竟是怒其不争。
半晌,她莞尔:“郡主,之瑶已经没有了父兄,不想再叫义父义母难做。”
如若不是今日郡主的态度,想必这句话,她也万万不会说出来吧。
只是此时终究说出口,如释重负。
邵向晚这样的女孩子是天之娇女,便是她再嚣张,都不显半分不配。
可她严之瑶不是。
侯爷与蒋氏要为她思虑,这是他们给的情分。
而少爷……少爷甚至还因此犯了大忌。
一想起裴成远,严之瑶才发现如今自己对他,竟是做不到全然惧怕亦或是讨厌了。
如果是因为她的存在叫侯府经营多年的君臣之谊就此崩解,那她与罪人何差。
“你说什么?”邵向晚上前一步,她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不叫自己错过她的表情。
隐隐的,她觉得自己错看了她。
“我说,既然一定要有一个人嫁去南戎,那么,可以是别人,又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起码,南戎离我长大的地方近,我的价值也最大,不是吗?”少女重新开口,目光却是看向她手里的马鞭,“郡主,这根马鞭很适合你,只是你学会骑马的时间看起来还不久,所以可能用起来觉得稍重,多练练便就好了。”
“你……”邵向晚反应过t来,“你别后悔!”
“不会。”
严之瑶话音未落,嘚嘚的马蹄声便就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