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少爷也不算说大话。
“小姐?”露华答了话,却发现主子似乎没听。
严之瑶回神:“嗯,你方说什么?”
“我说,那南戎王说这样才方显出他求娶的决心和诚意。”
是啊,他是显出诚心了,却也逼得大桓必须有所应允。
如此,之前那些舆论、民愤,倒是隐隐与其莫名拉扯,竟是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在百姓眼中,你看,南戎的王又如何,他还不是亲自来大桓。
那可是南戎的一家之主啊。
与之比较,似乎这分量与两名将军,也不是不能摆在同一个天平上。
思及此,她不禁自嘲一笑。
“你怎么又来了?”外头,春容的声音传来。
屋内二人起身出去,院门口,裴柒乐呵呵对着里头挥手。
严之瑶皱眉:“昨日练的字,晨间你不是取过了?”
“不是,”裴柒道,“少爷说了,小姐字写得不错,为了奖励,今日带小姐出去逛逛!”
“不用了……”
“少爷还说,如果小姐拒绝了,那就换一个奖励,”裴柒嘿嘿一笑,“送小姐一件嫁衣也不是不可!”
“……”
严之瑶凝着外头侍卫半晌,终是冷声:“一会就来。”
裴成远,果然不是个东西。
毫不意外
严之瑶收拾去门口,正见裴成远抄手等在影壁,少爷今日穿得花孔雀一般,感谢戚清婷,她打眼就认出少爷这一身乃是蜀地新供的织花锦,间赤的深青绣缎上勾勒着繁复的金丝纹案,可谓寸锦寸金。
也是,少爷从来都不吝啬于打扮自己。
“看什么?”花孔雀突然回身,对上她的视线,“嫉妒我好看?”
严之瑶也算是习惯了少爷的脑回路,只是走了过去:“去哪里?”
“南戎使臣今日面圣,这会该是刚刚出宫准备入住番馆了,”少爷转身往外去,“走。”
“我不去!”
前头的身影一顿,少爷回头:“不去?”
严之瑶就站在原地:“不去。”
“错过了好戏,可是会遗憾的。”
“……那就更不能去了。”
“嗯?”
“如果你是做戏的人,去了,岂非平白留下把柄?”
裴成远听乐了,他下巴瞧人:“这么一说,你还是在替我考虑?”
严之瑶面不改色继续道:“但如果你不是,又何必凑热闹。”
“为什么不?”
“就不怕自己成了唱戏的人?”
“自然不怕,”少爷外头一笑,“这戏与我何干,要唱,那也顶多是你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