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喜婆面色微动,许是也想到了面前人不是第一回出嫁,纵使是上次婚事没成,可这些事情应也是早早就被教诲过。
因而,赶紧就赔笑道:“县主说得是,那县主早些歇息吧!”
直到沐浴过躺下,严之瑶才忽然后知后觉地心口砰砰乱蹦了一番。
明日,就要嫁给他了么?
竟是做梦一般。
至于喜婆原本想要教的事情——
原就合上的眼更是紧紧闭了闭。
半晌,干脆拿被子又蒙了半个脑袋。
好在是那凝神香到底起了作用,严之瑶这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露华春容已经在屋中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伺候她梳洗。
“什么时辰了?”她问。
“小姐莫急,时间够的。”露华端水过来,“早些时候柒护卫,哦不是,是程柒已经过来传了话了,侯府将吉时定在了近午,小姐可以先用了饭再梳妆呢。”
春容也接道:“是呀是呀,少爷说,小姐可不能饿着肚子拜堂。”
“……”这活宝。
只是到底是大婚,一应梳妆皆是最隆重的。
等到严之瑶收拾好穿上繁复层迭的嫁衣端坐下时,外头已经鞭炮齐鸣。
不多时,棋刀进来报道:“小姐!太皇太后来了!”
“什么?”严之瑶扭头,“她老人家如何来了?”
太皇太后的年纪大了,上次去南山别苑的时候,她虽是精神矍铄,那头上却满是白发。
“是姑爷去南山别苑请的,”琴戟道,“王爷前日曾同姑爷说,小姐的父亲将小姐曾托付给太皇太后,此番小姐出嫁,由太皇太后坐高堂,才算圆满。姑爷立时便就去了南山,王爷没拉住,没想到真的请来了。”
严之瑶知道这桩婚礼乃是裴成远亲力亲为,与严琤见面的时候多,却没想到他们竟是还想起这一层。
前厅此时如何倒是不知,却是严钰从后院墙上跳下来:“来了来了!已经进巷了!”
一时间,众人忙碌,递扇子的递扇子,理喜服的理喜服,严之瑶面上的半阙珠串丁玲,被露华小心稳住。
严钰没进房,就搁外头喊:“小姐!姑爷可是威风极了,跟他一道迎亲的共有六人,左大人同今次擢考的武状元打头,其后乃是其他四部新晋侍郎!”
露华听笑了,左修齐左大人如今协理吏部,武状元入兵部,加上其他四部,少爷这是把大桓六部的未来都拉来作陪了?
严钰又道:“但是姑爷最好看!姑爷穿的是大红吉服,骑的是黢黑骏马,还有……还有……反正就是特别特别厉害!那个词叫什么什么独什么绝来着?”
严之瑶也笑了:“你是想说郎艳独绝?”
“对对对!”严钰扒着门,却又补了一句,“只有小姐配得上!!!”
这边笑着,外头已经轰然闹起。
严钰呲溜就跑了出去,腿快已经来回了一趟又来传话:“来了来了来了!”
“快快快!第一道门是谁在拦?”书镗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