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太敏感这种语气变化了,几乎瞬间进入警戒状态。
他低下脑袋,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寒深呼吸沉了沉,感到了一股久违的怒意。
季然的沉默比想象中还要能激怒他。
他本能地想要管教季然,却碍于没有正当身份。
寒深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敢一个人过来玩?”
季然依旧低着头,保持沉默。
这越发激怒了寒深,以至于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不自觉带上了训斥的意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如果我没有碰巧打电话过来,你知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难道你的父母从来没有教过你,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吗?”
寒深比想象中还要生气。
从接到电话到开车过来的那半个小时里,他几乎每一秒都处于不安中。
尤其是当他在途中被季然挂断电话时,这种不安像膨胀的气球一样被迅速放大。
他明明说过自己会过来,季然却偏偏一意孤行,选择了风险最大的行动。
以至于当他看见季然衣衫不整地逃出会所时,寒深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愤怒。
这种愤怒不是向外爆发,更多是向内的攻击,让寒深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被季然所信赖。以至于在紧要关头,季然选择挂断电话自己逃离,也不愿意向他寻求帮助。
寒深习惯掌握一切,此刻却感受到了不安。
他清楚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失了控。
不止是当下的现状,还有他内心中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让寒深想要重新掌握当下的情境,渴望找回自己的主场。
所以他失了风度,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强势地想要让季然解释一切。
偏偏季然什么都不说。
他仿佛已经习惯承受别人的怒火,习惯在冲突发生时保持沉默。
“谢谢您过来接我,很抱歉给您带来了麻烦,”季然推开车门,淡声道,“我先走了……”
他甚至没穿鞋。
寒深一把抓住季然手腕:“要去哪儿?”
他们体型和力气都是天差地别,季然一下被他拽得摔回了座椅。
摔得不疼,但是很屈辱。
季然歪歪斜斜地倒在轿车后座,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委屈。
兼职被骗进夜场他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现在还要被人骂。
“你还要干什么?”季然突然挣脱寒深的手,突然就爆发了,“骂人就算了,骂完了还不让人走?”
“我只想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寒深语气恢复了平静,“这种地方不是正经的娱乐场所,你想玩有很多健康又有趣的地方。”